有三次力道不稳。
但他仍自信能赢。
这一手金针术他可练了几十年了。
本应由胥大夫的徒弟唱念的右边木人的成绩,却久久未出。
胥大夫不由得看向他。
徒弟额上冒汗检查过一遍,似乎不相信这结果,复又细细检查一遍,才抬头涩然道:“一百二十针,穴位无一为错,力道亦无一为错。”
胥大夫脑袋里嗡地一下,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不可能’。幸而他咬住舌尖,
生生忍住了。
他面色古怪地道:“想不到如今的年轻人功底竟如此深厚,不逊于我这金针刺穴一百余载老东西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这话看似在夸女神医,内涵意却是人人都懂。
年轻人赢了老人?
其中定有蹊跷。
太夫人看向女神医目光,不由得有些沉冷:“现在的年轻人愈发不规矩了些。”
蒋明娆垂眸笑道:“总归会有人让她们知道老实的。”
人群亦发出嘈杂议论声。
沈草儿断然喝道:“若是不信成绩便自己去检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但凡我们弄虚作假一丁点,便立刻会被人揪出来。莫要阴阳怪气扯年轻人与老人,难道这普天下活得久就该天生厉害。既如此我们选官便不必科举,只将那每个地方的老人扒拉一遍,管他是放羊的放牛的识不识字,一气儿都塞去做官罢。反正这天底下老人总归比年轻人厉害,年轻人但凡厉害一些,就是用了手段不干净!”
一番话骂得辛辣刻骨酣畅淋漓,胥大夫被噎得面皮一阵红一阵紫。
太夫人的面庞一瞬僵硬,拧着帕子徐徐才吐出一口气。
蒋明娆轻轻垂下目光。
蒋明婵轻蔑嗤笑出
声。
徐总院判朝胥大夫拱手道:“若胥大夫不信任医学院,还请自行检查一遍木人。”
这是将胥大夫的军了。
胥大夫拉不下这脸,神色僵硬地道:“不必了。”
他真要敢去不信邪地检查,面子底子都能被跌干净。
“不是还有两场比试吗?”他冷淡地负手,神情高深莫测,“现在便开始比试吧。”
众人被转移了目光。
第二项比试是——以面鉴病。
胥大夫望着这四字皱眉。
沈草儿口条清晰地道:“以面鉴病比得是诊断术。因女神医于以面鉴病上颇有些经验,比之世间其余大夫多矣。为保证比试公平,你可以用望闻问切,女神医只用以面鉴病便好。待会随机抽出五名愿意参与的围观病人,每人给出半柱香功夫,你与女神医要当场给出诊断。”
“诊断最为准确者为赢。”
有听明白的人嚯地一下叫出声道:“这规矩太有意思了。”
随机抽取观众作为病人,大夫当场给出诊断。若两名大夫诊断不一样,岂不是当众处刑?
同堂竞技,谁弱谁尴尬!
这一局比之‘盲刺金针’的火药味和刺激性更浓数倍,赛制也更公平更具平等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