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兰淳沉怒攥紧拳头。
门外忽然传来了惊喜的呼喊声。
“女神医,女神医你可算来了!”
“女神医,您快去看看吧。”
“如今我们可都只指望着您了。”
“女神医,求您救救我母亲的病吧。”
……
郑兰淳惊喜扭头望去,就见门口跨入一个身影。
她身着素白衣衫,身姿笔挺飒爽,大步跨入门槛时,脚步沉稳不拖泥带水。
旁边跟着两个抱着医药箱的学徒。
一个七八岁左右,扎着两个羊角辫,看着就机灵活泼。
一个十六岁左右,容貌不起眼却极具亲和力。
众人忙一窝蜂簇拥上去,七嘴八舌地哭求着。
声音场面一时乱得厉害
。
素白身影却似未被这份焦躁影响,如清风般凛冽地破开人群,声音冷静沉着:“先让我去看看病人。”
她的话似乎天生有着令人信服的味道。
尤其在这被焦急、紧张、忧虑充斥的混乱场合。
人群自觉散开。
那抹素白身影未作任何耽搁,大步跨入门槛入屋,破开屋内焦灼的空气。
学徒们皆不自觉矮了身子,仰望着恭敬地打着招呼。
“女神医。”
“您来了。”
“女神医。”
徐总院判扭头看向她,竟也如遇上支柱般吐出一口气:“参汤醒穴都用过了,只能堪堪留住最后一口气。十三绝针我不敢动。小丫头,你过来看看。”
蒋明娇上去看了一眼,沉着地道:“还有救。”
只这一声,室内室外空气皆一瞬松懈。
徐总院判退到一旁,这才有空掏出帕子,擦着额上鼻尖上的汗,不知是羡慕或是感慨地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有丫鬟将女神医的话传了出去。
门外亦响起了连连带着哭腔的啜泣声。
“太好了。”
“就知道女神医一定有办法。”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生得这半百岁了,我还是头一次如此佩服一个人。刚才女神医来的一瞬间,我
就觉得心定下来了。”
“我也是!看到女神医的那一刻,我就像看到了救星。”
“能有这份从阎王手里抢人,一口断人生死的本事,又怎么不让人心生信赖和崇拜。”
……
听着外头那些话,郑兰淳紧绷的肩膀徐徐放松。
她迟来地开始后怕,双腿慢慢发软。
虽然方才她已镇定到,制定出了好几套祖母真有个万一的应对计划,但她也不是不怕的……
那是她的亲祖母啊。
望着动作始终沉稳不乱,拿出一个小红瓶,倒出一颗小黑丸,用水让祖母和服下,连眼角眉梢都沉静从容的女神医……
郑兰淳靠着门框,唇角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怪不得有人会说,在家人垂危时看到了女神医,就如看到了一座巍峨高山,或是无穷无边的磅礴瀚海,亦或是云宽日高的高远蓝天般沉稳可靠……
渊亭岳峙。
山高水长。
这两个词,似乎天生为她所设。
“祖母看人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好。”郑兰淳大喇喇坐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壶茶喝起来,俏皮地一笑,“我的也是。”
片刻后。
蒋明娇稳住了大长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