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壮举铭记在心。老夫已经年迈体衰,再无女神医的浩然孤胆,却无法在家乡受灾时独善其身。你这狗官快放老夫出去。你一个狗官的性命怎比得上那成千上万的百姓!”
……
听着这些大夫们的怒吼,刀一等暗卫都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用眼神把卢总督活剐了。
这狗官不配为人!
若在平时听见这些怒骂,卢总督早要
人教训这些大夫了。
可在阮靖晟的冷然目光下,他只敢双腿战战地低头。
完了。
完了。
完了。
这下他怎么办?
阮靖晟瞥了眼卢总督,声音沉冷地吩咐道:“派一队人把这些人与药材一齐送到讷米寺,交由女神医安排处置。”
刀一拱手转头欲走。
大夫们却才注意到阮靖晟,一时都有些怔愣:“敢问您是……”
刀二答道:“我家大人是武冠侯,奉陛下之命与女神医一起来甘州城救灾。”
所有大夫的眼神都亮了,有些太过激动的,竟想上来抓阮靖晟胳膊:“女神医,您说的是京城东山的女神医?孤身赴江南救灾的女神医?写了《伤寒杂病集》的女神医?”
刀五轻轻笑道:“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女神医?”
年轻大夫当即呆在原地。中年大夫则露出狂喜。那名年老大夫唇张了又合后,苍老面庞上竟盈出了热泪。
“女神医……”
“不不不,师长,学生终于能够亲眼见您一面了。学生就知道甘州陷于如此地狱中,以您浩然若肃肃风的品格,是一定会来的。”
……
卢总督看得都呆了,喃喃开口道:“不就是一个女人,至于么?”
那老大夫猛地扭过
头来,中气十足地劈头盖脸骂道:“你这自私自利的狗官懂个屁!”
“身为甘凉肃三省总督,你拿着朝廷俸禄,利用手中的权利搜刮民脂民膏时,日日让衙吏到田间巡逻,恨不得要把上至八十老者下至三岁小孩的骨髓都敲出来。”
“等到了地震后尸横遍野百姓如置身地狱时,你却只顾把全城的大夫药材酒布匹收集起来,缩在府里当缩头乌龟,把那些在地震中受伤受灾,失去亲人无能为力的百姓们的最后一条生路都给断了。”
“一个女人而已?你这等人间渣滓不配为人,更不配提女神医。”
“同样食五谷杂粮长大,人与人灵魂之间的差距,可以堪比山岳与水沟。女神医是那渊渟岳峙的山岳,而你这狗官就是污秽不堪的水沟,灵魂里发出的恶臭,让最喜丑陋恶臭的虫豸都不屑于靠近。你的灵魂与身体都散发着恶臭,但凡有良知的人与你多靠近一点,都会恶心到把隔夜饭吐出来。”
“若上天有眼,女神医就该被顶礼膜拜,而你这等恶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日日受刀山油锅扒舌烈火焚身的折磨来赎罪!”
疾风骤雨的怒骂劈头盖脸而来,卢总督被骂得头都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