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了一声。
“我等升斗小民,一条性命微贱,在官老爷眼里自然是不值得了。”
“看完了女神医和武冠侯的坚持,再想到这话可真是讽刺。”
“嗨,早该知道的。世间如女神医武冠侯的人有几个……”
“……真让人心寒。”
……
立在废墟的边缘,阎洪河听着这些极小声的议论,面色阴得能
滴下水来。
他已经被孤立很久了。
四周路过的人分明看得见他,却无一人朝他行礼问好,无一人搭理问候他一下,甚至无一人多看他一眼。
所有人都明目张胆地忽略了他。
阎洪河知道原因。
他方才冷血的话惹怒了这些百姓们。
尤其是在这一个小女孩被救起来后,他那为了经济考虑,要将人手全部派到灾后重建,不做这种毫无希望的无用功的建议,显得太过无情冷血。
尽管许多人会嫌弃‘善意’‘希望’等词太过廉价,但所有人都厌恶赤裸裸的恶。
他令百姓们讨厌了。
阎洪河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是这群百姓们太善变了。
方才始终救不到人时,他们明明那么真情实感地说救人是无用功,怒骂着武冠侯是浪费人力;只一个活着小女孩的出现,就令他们彻底改变了想法。
真是一群墙头草。
一切都应该怪这些墙头草。
他们毁了他的计划。
“走……”
不欲再留下丢脸,阎洪河派了个人告知阮靖晟,大马金刀地翻身上马,转瞬呼啸着跑了。
他身后的人迅速跟上。
望着他的背影,阮靖晟冷硬俊美面庞上,眼睛轻轻眯了一眯。
刀五打了
一个寒颤,替这不长记性的人默哀了一瞬。
分明已经因不下马行礼,被侯爷与夫人联手坑得够惨,这人还敢不亲自朝侯爷禀告,就径直离开了。
他恐怕不知道,对病人尊重医者仁心形象巍峨的夫人,有一个对朋友们无伤大雅,对敌人们非常要命的恶趣味与小毛病。
——对得罪侯爷的人格外、非常、极其地记仇。
阎将军,您好自为之。
·
营地里。
寻了一处七八成完整的民宅,阎洪河望着手下将内里收拾干净后,才翻身下马进了屋子。
他一进屋就沉声问道:“花娘子的计划应该成功了吧,派个人请她说一说情况。”
今日在阮靖晟与女神医前吃亏,是他一时冒进让对方寻了可趁之机。
但若阮靖晟以为他只有这点招数,就大错特错了。
花娘子的计划是他谋划已久,作为奇袭的一记暗棋,算算时间这计划也该成功了。
下一瞬门被敲响。
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被下属领着进屋跪倒,哭得痛不欲生的。
“将军,您可算来了。您快救救我吧。”
“我们这次输得太惨了。”
“我还被人给缠上了。”
阎洪河:……
这和他想象得,好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