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唇角。
失望吗?
有趣。
待小吏念完薛青籍贯后,全场便只有一个状元郎未公布了。
人群情绪已被调动到极致,不少人面上含着调侃的笑容,暗地里却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牛远道只考了三甲第一,薛青是探花郎,蒋奕文被分了席号,大病了一场,恐怕已发挥失常。
今
科状元究竟花落谁家?
在众人的灼灼注视下,小吏声音倒还十分沉稳:“一家第一名状元郎,蒋奕文,京城人士,明德四年生人,未曾参加乡试、院试,由陛下亲赐国子监入学资格,经国子监考试后入国子监得监生资格……”
小吏接下来还欲说什么,众人耳内已连连轰鸣作响,嗡嗡嗡地听不见了。
他们倏地扭头望向蒋奕文,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可能?
今科状元竟是蒋奕文?
倒不是说蒋奕文学识文章水平配不上。事实上他早在甫一入国子监时,就成了今科状元的热门人选。但他不是倒霉地被分到了席号,不是因受寒受冻大病了一场,不是因病发挥失常了吗?
牛远道大病一场后,都只考了三甲同进士第一。
他怎么还考了状元?
这一刻,许多人都彻底震惊了,望着蒋奕文的目光充满茫然。
……
人群后。
毫不意外的郑兰淳敲了一下湖墨额头,促狭地道:“现在不着急了吧?”
湖墨人已经傻了。
她呆呆地摇了摇头后,又睁大了眼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嘴尖叫道:“状元,蒋公子考了状元!虽然被分到了席号,蒋公子仍是考了状元!”
……
人群后
。
蒋明娇瞥向了一旁的阮靖晟,笑吟吟地扬起了下巴:“怎么样,我大哥厉害吧。”
阮靖晟知趣地鼓掌道:“厉害、厉害、非常厉害。”
心里却暗自琢磨着,回头得带娇娇去一场校场,让她见识一下自己年少武冠四方的风姿了。
可不能尽被大舅哥抢了风头。
……
人群的更后方。
玉妈妈已经彻底愣住了。
听着小吏的声音,她下意识地道:“假的吧?”
待听见了众人议论声,她仍旧难以置信:“大少爷考了状元?状元郎是大少爷?这怎么可能?莫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弄错了吧?”
她下意识扭过头,想寻找太夫人与蒋明娆的认同感。
但二人都未能给她认同感。
太夫人虽未如玉妈妈般反驳出声,却是风雨欲来地阴沉着面庞,紧紧抿起了唇,一遍又一遍听着众人议论。
蒋明娆手握着一个甜白瓷茶杯,指节因过于用力都泛起了白色。
她拼命压抑着呼吸,一遍一遍地想压制情绪,挤出一个笑容,却终于是失败了,露出了阴毒怨恨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蒋奕文被分到了席号,考完就大病了一场,居然还能考中了今科状元?
他们二房的人的命都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