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代,能买得起蜜饯的家里不多。
想来,孙二牛也是疼儿子,才会买了一点儿。
可那小不点,竟然舍得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药留给她。
苏荞想到这里,才蹲下身来。
孙二牛此时也看到了已经昏迷,却满脸通红的儿子,他下意识地就挪了过来。
“这高烧怕是有四十度了。”
苏荞的手刚刚摸上栓子的额头,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周围的几个人,也是纷纷皱了眉头。
韩娘自成婚以后,便没了丈夫。对于孩子,更是渴望得不行。她看了看被绑在柱子上的孙婶子,目光又灼热了几分:“这孩子都发热了,你不在家守着也就算了,竟让他一个人在家?”
她进去的时候,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开。
最后还是隔壁大叔听她说孩子病了,这才翻墙进了栓子家。
“我……”
孙婶子刚才便已经泣不成声,此时听到韩娘这话,更是羞愧难当。
从前,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
可今日,却不知怎么了。
好像自从得知了苏荞他们家里有钱了,她就彻底按捺不住了。
空气一时间安静到了极点,孙二牛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人。
“你这恶婆娘。”
他
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若是知道,她这样的不择手段。
他恐怕刚才都不会说出那一番话了。
“萧黎朝,你看看家里还有酒吗?”苏荞下意识地开了口,在对栓子一番检查以后苏荞才冷了脸:“栓子的伤口,没有任何问题,愈合得也很好。”
她这话一出口,孙二牛就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荞:“弟妹,那他这发热是?”
“风寒。”苏荞睨了一眼那边的孙婶子,眸色微沉。
“这孩子整日都在屋子里关着,怎么会受了风寒的?”孙二牛更不明白了。
倒是韩娘,适时开了口。
“我在你家屋子里,瞧见栓子的窗沿边,有水渍。”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看向了那边的孙婶子。
这大冷的天,孩子的腿又没好。
这孙家,也不可能有钱到烧炭盆的地步。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孙婶子故意开了窗。
这是明摆着要有一个由头,跑来找苏荞的麻烦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恶毒,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酒来了。”
萧黎朝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把酒瓶子递给了苏荞。
这酒,原本是苏荞拿来做菜的。
本也没
买多好的酒,现在正好拿来给栓子物理降温了。
“韩姐姐,你帮我脱掉这孩子的外裳。”苏荞动作麻利,方才打开酒瓶便看到韩娘已经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脱下了孩子的外裳。
栓子的脸颊红彤彤的。
明显是被焐得不轻。
苏荞吸了一口气,动作无比迅速地扯开了栓子的里衣。
“这是做什么?”
人群里,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这苏荞无论如何说,都是女子。
可是栓子却是个男孩。
苏荞这样的行径,属实是有伤风化。毕竟,苏荞不是这孩子的母亲。
“这孩子高烧应该有四十度了,若再不及时降温,怕是要烧傻了。”苏荞是不屑解释的,不过若是不让孙二牛知道他这婆娘有多恶毒,他以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