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妖精以前就喜欢对他阴阳怪气,看在唐舒的份上,他暂时忍了。
老友重逢寒暄,落在赖远航眼里透着一丝诡异,他不明所以地插入对话:“你们......准姐夫,这位是?”
唐舒应:“朋友。”
他低着头,戴运动护腕,黑色的,衬得手臂皮肤白皙。前后扭了扭手腕,小臂上能隐约看清青筋,蔓延上臂,看起来接下来的项目对他来说游刃有余。
谢宛宛想起他们唯一那次打球,两人在绿茵场,他教她挥杆教到一半,来了通海外打来的电话。
他的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她屁股发麻。
她知道唐舒迟迟不接的原因是为了不打扰她的兴致,于是装作嫌烦的样子推推搡搡地让他去接电话。
很长一段时间,他举着手机没有放下,站在阴影地的边缘,背影挺拔,前一秒严正厉色,后一秒看到她,露出温柔的笑,眼里深情款款。
那会儿大概是阳光过于明媚,她被晾了太久,挥杆索然无味,便扔了杆,直直地向他跑去。
他了然地向她张开一只手臂,一把接进怀里。
头顶被揉了揉,他不顾通话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英文,低头安抚她:“我不在身边就无聊了,是吗?”亲亲她的额头,“乖,再两分钟,带你去吃好吃的。”
脑海的画面恍然被窗外陌生的绿茵球场覆盖,她也成为了他嘴里的“朋友”。
谢宛宛淡然从包侧的袋子里拿出录音笔,走过去,话是解释给赖远航的:“我来替我们余总向小唐总送东西,不打扰各位打球了。”
她走到唐舒旁边,他坐在凳子上不搭话,面无表情。
谢宛宛不恼,当作大老板们的高傲,她弯曲膝盖,把小小的录音笔放在身侧的空位,暗示道:“我任务完成了,小唐总再见。”
录音笔已经送给他,再也别见了。
唐舒的视线瞟上来,哂笑:“记得代我向你的余总问候,谢小姐。”
谢宛宛装模作样地说了声好,迈开腿时,看到余岑岸经过。
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许空轻轻“啧”了声,只有赖远航傻傻地叫了他。
余岑岸驻足点点头,算是回应,偏头看向唐舒,声色冷酷:“小叔叔的问候我听到了,您保重身体,二季度别累死在工位上了。”
然后,他当着屋里人的面,命道:“谢宛宛,我们走。”
谢宛宛听话地跟着余岑岸离开房间,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身后“砰”得一声巨响,许空吃惊地望着唐舒把录音笔扔在地上,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透着冷厉。
唐舒思忖半晌,面不改色地弯腰把东西捡回来放进外套内部的暗袋里,旁若无人地拨通秘书的电话:“喂,Betty,帮我找个人修复录音笔。”
赖远航和许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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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整个中川坠入繁忙,柏油路上车水马龙,红色的尾灯穿透都市的朦胧。
她第二次坐余岑岸的车。
谢宛宛跟着余岑岸和节目组完成聚会,大致敲定了节目方案,散会时,穿着没有换下来的运动服急匆匆地追上老板的步子。
停车场的其他跑车早已不见踪影,她擦着鬓角的汗,稳住气息,拦住上后座的余岑岸:“余总,我能搭您的车吗?”
怕冷心冷面的男人拒绝,她再加上一句:“我有事情想问您,关于小唐总。”
灰色库里南缓慢地在晚高峰爬行,车内气氛压抑。
“说。”余岑岸抬腕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