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还未安寝,正思索着何日回苏州。
如今骆辉离去,看似风平浪静,向南却觉得暗波汹涌,此处到底不是苏州和汴京,魏修在此不曾安排很多人,若出了事,只有他一个,难免有些难办。
向南又想起彭昱对春晓的承诺,越发烦躁,若是彭昱拦着,不让他带走春晓,事情还真不好办。
“砰砰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向南翻身坐起,一把拿过刀剑才问来人:“谁?”
阿方连忙解释:“向大哥,我家大人请您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此时能算得上要事的事情太多,向南还真没什么思绪,回道:“好,稍等片刻。”
向南不过故意磨蹭了一会,这才跟在阿方身后去到书房。
书房内,彭昱正看着刚刚写下的病子,头隐隐作疼。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骆辉迅速离开的原因,绝对和汴京脱不了干系,而让他这么着急离开的命令,只会和裕王有关。
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呢?‘病’字就在眼前,莫非是京中哪位生了病?
太子?不是,太子多病,举朝皆知,若是太子生病,骆辉不必有这样大的动作。
裕王?不是。裕王身边的云公公是裕王老人,十分宠信,若是裕王生病,他少不得随侍,不可能有空来永兴。
除开太子、裕王,另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那便是:官家!
官家重病这四个字一出来,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因为官家重病,所以裕王心急,匆匆召骆辉前往汴京,毕竟裕王身在汴京,到底不如太子名正言顺,手中兵马不多,若是被太子强占先机反倒不美。
这件事太子知不知道?
彭昱还没有定论,裕王住在宫外王府,可母妃却在后宫独得圣宠,若是官家有事,不可能瞒得过贵妃。可太子就住在东宫,定会时时注意官家,这其中当真是迷雾重重。
“大人,向南到了。”阿方敲了敲门,低声提醒。
“进来。”彭昱不曾抬头,只说了话。阿方也不曾进去,微有向南踏步。
进到书房,向南看到彭昱不曾换掉衣服,还是方才在门前衣服,便知道他本人不曾休息,这一点倒和魏修相似,两人都是心细如发之人,少有事情能躲得过他们的眼睛。如今彭昱不曾休息想来也是觉得骆辉走得蹊跷。
“来了,坐吧。”彭昱抬起头吩咐向南坐下,看他目光神采还算精神,开口问道:“你们大人去往苏州之时,汴京可有什么事情?”
向南想了想,摇头道:“左不过是太子病了又好,裕王十分得宠罢了。”
的确没什么大事,彭昱回过神来,若是有事,魏修不可能轻易离开汴京前往苏州,这事情当真蹊跷。
彭昱当即提笔写信,写好收进信封交给向南:“你速速出城,将这信交给魏修。”
向南不明所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彭昱只点点头,向南却不曾离开,反倒问起春晓:“彭大人,我此行是来接薛娘子,还请彭大人行个方便。”
听完这话,彭昱面色显然不太好看,他倒是不提其他,反倒说起刚刚所写的信:“这件事极为重要,你先送信。”
“至于薛姑娘的事情,等你家大人看了信就能明白,也不会怪罪于你。”
向南听得心头一跳,莫非彭昱开口管魏修要人?公子绝不可能答应,向南越发犹豫,彭昱只得补充一句:“你手中的信是关乎汴京的大事,耽误不得。”
这话一出口,向南才抱拳离开,魏修不会从不会因为一介女子而耽误正事,更何况汴京诸多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