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南承哪里受得住这般火燎,长臂揽过她的腰肢,贪食其唇舌的甜津,似梦似幻。
寿喜安从稠密的轻吻里,寻到空隙,轻声问:“可你的伤?”每每这时候,她总忍不住略微颤抖,声音似从遥远天际传来。
“放心,并无影响”,便又被他拉进云雨里翻腾,不见风月不甘休。
便是如此,一室旖旎......
如果没有她夜半清醒,蹑手蹑脚地走到那透雕装饰的格栅屏风前,打开黄花梨木匣,偷取出官印在早就备好的通关文牒上戳上印,而卧榻上典则俊雅的男子,眸子微睁,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等待猎物,那一定是一夜鸾凤和鸣的好景色。
待白日当头,她再见到庆南承时,已是在郡守府衙的堂审之上。
她一如既往的一身招摇,金玉华服,跪在堂下,而庆南承着褐色官服,立于堂上,尽显威严。知道他三毛七孔,人前谦逊有礼,人后剑戟森森,将野心、戾气、抱负全部藏于温良之下。
堂上的钦差囊都大人打开圣旨,传达着旨意,郡守——公子承、郡尉——李冉、司库——鲁什,列席接旨。
大意是说庆南王得知军备库被烧大为震怒,责令公子承从严处理,郡尉都督李冉失职渎职,即日赴上京述职请罪。而罪魁妖女寿喜安行事荒唐,难逃罪责,将其素白衣、缚手脚,游街十日,再一路走官道送往上京京狱,秋后问斩,其余相关人等由公子承按罪责轻重严肃处置。
庆南承接过旨意,令人将寿喜安立刻收监,还不忘继续扮作心软不忍,道:“是谦见你可怜又颇有几分才情才诓纵了你些,没想到反而害了你。哎......”
“公子,您可得救救妾啊”,寿喜安恳请容情,拉着庆南承的暗玉紫纹外袍,娇滴滴地不肯撒手,满脸懊悔和恐惧的眼泪,乞哀告怜:“妾知错了,妾不想去那牢狱,那牢狱阴暗潮湿,妾可受不住的.....”
见庆南承并无动摇,她又转头去求囊都:“钦差大人,奴家知错了,是奴家愚昧,奴家也只是......被人诓骗”。
囊都饶有兴趣般,将她从地上扶起,横生的肥肉将笑脸挤成奇异的形状,说:“是谁?你便放心说,本官既为钦差,自会为你做主”。说罢,那双胖手还不忘摸了摸她的纤手,占走些便宜,心里幻想着如娇美眷,若是知趣,懂得投其怀,他便想辙保下她也不无可能。
庆南承在旁侧自然也瞧出了他的贼心,并不多言,只觉威厉更甚。
延吉见自家公子的神情,心底冷笑,这位钦差在回京之前双手怕是都不能自如了。
寿喜安扮作惶恐之色借机拿开自己的手,又吓得身子一软,半倒在地,这妍姿艳质,我见犹怜,侧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鲁什,又埋下了头,一副有苦不敢言的样子。
“没有人......奴家只是......不小心,不小心罢了”。
囊都见状,知道她是怕在座的某位,便又宽慰:“姑娘,可是有何后顾之忧?”
囊都的副手萧啸走上前提醒:“她的亲弟还关在百贺楼”。
“既是如此,姑娘放心,只要姑娘愿意说出幕后之人,我必保你姐弟周全”。
寿喜安灰暗的眸子精光乍现,满是希冀,问:“大人说得,可当真?”
庆南承神色未动,只一手托着茶托,一手提及茶盖,漫不经心地轻刮着茶汤。
“那是自然”,囊都以为她就要招认同谋,意有所指地等待着。
“风尘零落,前程难堪,还请大人准许奴家,先与亲弟话别”。
囊都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得先放了人,她才有后话可说。虽然生气,却不得不照做。毕竟严刑逼供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