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南承命令道。
延吉自然知道他让杀的是那些被擒的刺客,有些犹豫,道:“公子......”还得留着这些人证啊。
庆南承并未理睬,只望着黑不见底的山崖,神情怅然。
延吉只得执行,他家少主向来说一不二。
发出指令的动作却被崖下突然的动静打断,只见一双沾满泥浆的小手缓缓地伸出来,使劲地拽着崖边的老藤往上爬,嘴里还念念叨叨些“佛祖保佑、菩萨显灵”的祈祷词。
见有动静,夙夜卫立马拔剑列阵,做出防御姿势,却被庆南承制止。
就见他飞快地上前拉住了那双满是泥浆的手,一个内劲儿便将崖下的人拉了上来。
虽然站那儿就像只落水的兔子,延吉还是立马认出了她就是之前在城郊见过的那位女子。
自己此前还特意把她们姐弟二人托付给了尼莫,竟不曾想过还会再见,还又是这种刀光剑影的血场面。
雨水模糊了王端端的眼睛,她捋开额前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清来人,结果不小心将手上的泥浆摸满了小脸蛋瓜,一边喘着气一边哭哭唧唧的。
夙夜卫的人见此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端端不明所以,待看到是庆南承一行人后,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下来,拍着自己胸脯宽慰,一边喘着气一边嗫喏:“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还好。我一听打斗声没了,就知道肯定是公子您赢了,不然我才不敢爬上来呢”。
“你怎知是我赢了”。
“我听见了啊”,王端端一副我不是才刚说了,您是不是耳背的表情。
一旁的延吉这才注意到王端端手里拿着庆南承的鹰眼令,脸色微变。
庆南承倒不甚在意,自然地接过王端端还给他的鹰眼令,重新放回自己的腰间,淡淡地说:“那便回吧”。
王端端倒没有注意到延吉的眼神,提起被泥水浸泡得又沉又黏的襦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边还劫后余生地庆幸着,说:“循道官的老道说我命硬,果然被他说准了。要不是我前两天为了给阿弟找药来过这个山坳,发现了崖边五尺下那块方寸大的石阶,今日才得以躲过一劫,不然,不然......”王端端想到这吓人的结果顿时觉得不吉利,赶紧住了口,“呸,呸,呸,神佛菩萨莫见怪。”
庆南承心情颇好地听着。
侍卫们驾来马车,不似之前那架的豪奢金贵,外表几乎没有装饰,但材质不是一般马车常用的松木,像是铁桦树木。王端端上车前还轻轻敲了一下,声音又沉又顿,确实是铁桦树木。
铁桦树木一般用于军用马车,所以不重外表和内饰,而是重在坚固防御和机巧设计,王端端还只是在幼时见过。
只是这台蹬较一般的高了些,也并没有备马扎,原本便并不适用于女子们的日常出行。
庆南承也想到了这一点,利落地跳上车后本想回身拉王端端一把,却见她已经双手着力,一只脚搭上车,另一只脚踮起,顺利地爬了上去。
“毕竟是可以从山崖下爬上来的,非一般小女子”,庆南承如是想,暗暗笑了笑自己多余的担心。
王端端轻敲马车的动作落入他眼中,竟不知这小女子还能看出这马车特殊的材质,稍觉意外。
马车内如外表般轻简,椅凳及方桌与车身连接一体,并无其他修饰,也没有软枕铺垫。
不知庆南承在哪里轻按了一下,便见一个小黑匣子缓缓弹出,只见他取出里面的一瓶伤药,递给王端端。
王端端自然也不客气,侧身到一旁,将胳膊和腿上,能擦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
偏这脸上的伤自己摸得着瞧不着,在那儿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