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端端上马车,王端端有些迟疑,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地嘴型无声地说:“我?”
见延吉没有否认,王端端抱起裙角就又要像那晚似的爬上车,却见延吉在某处轻轻一按,前室车架便缓缓往下分出了一个可供脚踩的台蹬,“果然灵巧啊”,王端端便借此轻易就上了马车。
延吉随后收起台蹬,快速地跳上马车,坐在前室,驾驶马车离开闹市。
马车的内饰如外表一般朴素,不加雕琢,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坐在其中,分明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不适,想是根据人体结构工学用心设计过的。
这是王端端第三次见到庆南承,今日的庆南承身着素色长衫,全然没有前两次的凛冽意气。
只见他似乎有些疲倦,懒懒地斜靠着背垫,多了分慵懒的贵气。
王端端有些紧张,也想起了此前两次的血腥场面,不自觉地将包裹紧紧地抱在胸前,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
庆南承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寻了个闲聊的话题问:“同为女子,刚刚你为何不帮?”
王端端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在现场。
今日,庆南承和延吉乔装打扮悄悄到西市的一处暗桩接收上京传来的消息。
这是一家表面上专卖香料的铺子——倚兰阁,老板汪信是庆南承到杳庵郡半年前便已安排上的公子府暗卫。
消息上说,太子庆北耀在上京多有动作,先后找理由将支持庆南承的三位朝中大下官贬斥,近日又把一直在向庆王求情召回庆南承的御史大夫吕中良安排出使大荒。
“吕大夫奉职三代,克己奉公,他也敢随意处置,宫里那位当真老眼昏花了吗?”庆南承气得直接将手里的茶杯一把拍在桌上,茶杯碎裂的瞬间将掌心划伤流出不少血,汪信见此赶紧找来药箱给庆南承包扎。
“公子”,延吉在旁安慰到,“大荒的狼主曾与吕大夫有少年情谊,想来此行不会有危险。只是吕大夫年事已高,路途波折,许是会受些苦。”
庆南承就站在倚兰阁的二楼茶间,望着烟柳巷的热闹,来来往往间可以分明看见大荒、弗南、磨西的人流转其中,表面上一片祥和热闹,天知道这中间有多少是探子又有多少勾当不清不明。
庆南承和延吉准备离去的时候,恰巧见到了王端端坐在凉茶铺里看热闹,他竟也难得地坐在马车里看着王端端看热闹。
她并不似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但分明又平凡得与市井无二。
许是见惯了上京贵女们的端方持正、矜贵雍容,便见这样一个机灵有趣的,觉得新鲜。
这夜与日的谋算和戒备,日子到底是苦闷了些。
延吉陪在一旁并没催促,他的小主子为了在王城里生存,自小便如履薄冰,步步为营,难见轻松。
他也注意到了凉茶铺的王端端,于是在王端端被围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见王端端厚着脸皮一直追随着自己,而庆南承也没做阻止,便默认她跟了过去。
王端端端坐在马车里,有些搞不明白庆南承问起这个是何意,只好老实地回答:“刚街上那么多人,她不找商店老板,不找旁的男子,偏偏找我一个独行在外的小女子求助。不是人傻就是有问题。而且......”说到这里王端端有些迟疑。
“而且什么?”庆南承竟饶有兴趣地问。
“而且,那位胖少爷”,王端端说到这里觉得分外好笑,“哈哈,他叫我小美人,好似我也有色可图一样。九成九是人牙子”。
王端端对自己的长相向来有自知之明,从小到大,从西蜀到杳庵郡,王端端听过太多人说她机灵有余可惜一脸憨相,她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