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粗眉,着寻常男子打扮,半束发持折扇,俨然清秀俊生的模样。
“妤冬,待会儿咱们自然些,不要露怯,咱好好做一回风月客,知道不?”
王端端站在驷马桥桥头,左右脚,交叉垫起,对一脸淡定的妤冬说着安慰的话。
她自然听不到妤冬的回答,咚咚地心跳声出卖自己的紧张。
寤寐馆建在东麓湖湖心的离岛之上,有常客会提前联系相熟的姑娘,定好时辰来接迎;也有新客,可打桥头从小厮处做好登记,也能乘船。
王端端悄默地打量了一圈,千娇百媚不为过,倒真是满船春色渡江河。
她不由得在心底啧啧感叹:“这女子的美啊,果然是世间最惑人心魂的”。
就说男子好色,流于表面,色*欲易熏心;而女子也看色,赏其韵味万千,各成风度,各花染各色。
船舶靠岸,再走过九转的水榭回廊,便是寤寐馆。
“寤寐寤寐,日思夜服,这名儿倒是取得.......雅而露骨。”
迎面走过来两个秀丽的女子,掂着鼓囊囊的荷包,姗姗而来。
一个说:“我们果然来对了,这寤寐馆的恩客可比嫣红居的大方多了”。
另一个附和:“那可不,能来得起这儿寻欢的,不是豪绅就是富户,穷家的怕是连乘船过来的铜钱都没有吧”。
话落,就瞧见眼跟前儿站着两个不大点的小爷,两女子掩嘴轻笑着,刻意地绕开了他俩。
“他们怎么好来这儿啊”,像看见了什么不知来路的奇怪东西,表情是那种强压住轻蔑地发自真心地看不上。
虽然声音很小,但王端端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
“嘿”,她抱起双臂,同妤冬互相看了看,“我俩是看上去很穷吗?”
妤冬摆摆手,简单的比划,王端端已经能看明白个大概。
“走,爷今儿个非要到里头好好瞧瞧看看”,她搭着妤冬的肩,斗志昂扬地往里走。
雕栏画栋的主楼,每根柱上都刻有如意云纹,圆形的落地拱窗样式别致,内置云山雾绕的布景,确如听说的那般壮丽。
王端端选了一客清静的位置坐下,很快便有有眼力见儿的小厮跑过来,问:“两位爷,可需要我帮你们叫一下相熟的姑娘?”
王端端摆了摆手。
“那爷,可需要点什么吃食或酒品?”
“我们也第一次来,就先来几样你们的招牌吧。”
小厮应声记下,却并未立马离开,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意。
王端端立马就懂,拿出几个铜板给他,算是赏钱,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下去。
“妤冬,坐啊”,王端端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她却摇了摇头,恭敬地站立在王端端身侧,她是丫头,原不可同坐。
“妤冬”,王端端佯装生了气,将她拉过来坐下,“我们不是主仆。我们.......勉强算同僚吧”。
这时,邻桌男女的哄笑声,打算了她们的对话。
“真的吗?公子承那般正经模样,竟也摊上这般风流债?”尖锐的声音嚷着,大惊失色。
另一男子却似乎见怪不怪,使坏地将怀里的娇柔捏了一把,说:“食色性也,这公子也是凡人”。
“你这都听谁说的啊?”先前的男子还陷在惊讶之中,显然未被前一个宽解到。
这时,角落里被酒意熏灌得面红耳赤的男子站起身,一脸笃定,打着嗝儿:“西御街的谏心钟,知道不?街上好多人看见他将一女子从里面横抱出来,带回了司南苑,一直养着。那女子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就跟个儿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