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冤枉,我这馆里,多的是酒后忘形的尊客,却确实没有斗殴寻衅之人啊。”
当事者如此圆说,现场也确无苦主,循惯例,他们一般就当无事发生,训斥几句就算了。
可今日,公子承还端身坐着,兵头子弄不清他的意思,自然不敢就此了事。
于是追问:“那你桥岸两头,小厮手携兵器,严阵以待,又是为何?”
“这,禀官爷,小的馆里今日......遭了贼,所以才把紧门关。”
不愧是营商里的游蛇,应付起来泰然自若。
“什么贼?”一直沉默的公子承,这时却开了口。
赵普忙回说:“是两个小毛贼,寻常男子样,个头不高,现在估摸着换了衣裳混在人群中,这是我们在墙角找到了衣裳。”
赵普从身后的随从手上接过那两套衣裳,呈上来。
“这不就是......”跪在地上的灰衣和紫衣男子互相看看,这颜色和款式,可不就是同他们说闲话的那小子嘛。
赵普没听到上半场的故事,自然不会联想到这头。
庆南承却一清二楚,于是他果断打断二人的话,道:“好了,既是如此,就不打扰馆长抓贼了”。
“谢公子”,赵普巴不得早些送走这尊佛,连声叩谢。
“那公子,这二人,如何处置?”兵头子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俩男子。
“不过是闲话几句,放了吧。”
俩男子本以为自己今日必大祸临头,没料想这公子承居然听过就算了,赶紧是又磕头,又拜礼,倒像是泽沐大恩般,连声道谢:“谢公子,谢公子”。
“谢公子,公子仁德大度,必有天佑。”
俩人这时倒和好成了亲兄弟,互相搀着,急急拜别:“走,走”。
“那公子......”兵头子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询问。
“你们先回庭司吧。”
“是”,兵头子应声,随后撤走了所有官兵。
没了官兵的威吓之力,大堂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宣沸,声色之所,锦营花阵,入目皆是浓情蜜意。
可,这位端身正坐的公子承没有丝毫不适,反倒是闲做那花沿外的观客,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赵普混迹多年,自以为懂了这位主儿的心思,便想投其所好,于是问:“公子,桃花厌设有雅间,公子要不移驾过去歇歇”。
公子承也没拒绝,他自然地起身,修长的手指越过人群,点了点那位粉色珠花的女子,道:“你,一起”。
王端端虽然一直团扇遮面,但她十分肯定公子承是认出了自己的。
赵普却只当她是馆里的姑娘,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招惹的手段,上前两步扯了扯她,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王端端迫于无奈,只得随上,妤冬随其后,哪位姑娘没个利落的使唤丫头撑场面呢。
三月生桃,春花厌,柳丝长,惹情郎。
桃花厌的装饰,如其名,一派的活色生香,这氤氲的氛围,勾得人身上黏腻难消,可不是连桃花见了都要生厌。
“你先出去”,庆南承背手而立,吩咐道。
赵普自然知趣,他走到王端端身边,小声叮嘱:“你可好生伺候,若是能得这位爷欢心,少不了你好处”。
“是”,王端端捏着嗓子,慢拖尾音,一声春色香浓,迷惑人心。
“你还怵在这儿干嘛,跟我出去”,赵普将不懂事的妤冬一起拉了出去。
栊门从外面闭合,妤冬留在了房门外伺候,赵普的脚步声远至听不见,庆南承才缓缓转身,王端端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