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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的气一口一口呼出来,身体里的血汩汩往外流。她睁大了眼睛,真切地感受生机抽离,走近黑暗的尽头。
刻刻死熬。
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来了身后的光,又挡住了光。
是谁进来了?
她想扯被子挡住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保持最后的尊严,可是她动不了……
冰凉的触觉有点熟悉,好像是铠甲,是……霍玄回来了吗?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可是眼睑沉重。沉沉地结束了这短暂尊荣的一生。
“折釉?”
肖折釉抬起泪水纵横的脸颊,迷糊地望着眼前的霍玄。一时之间,她竟是分不清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
霍玄抬手覆上肖折釉滚烫的额头,皱了一下眉。
他的手刚想收回,肖折釉整个人栽过来,额头贴在他的掌心,成了倚靠。
霍玄的手只能半收不收。
晚上到了驿馆,漆漆拉着肖折釉的袖子,问:“姐,霍将军不像没钱的样子呀!为啥不多雇一辆马车?”
肖折釉正在整理今日陶陶念过的诗,将他念不好的句子抄下来。她连头都没抬,随意说:“那你去和霍将军提出来想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呗。”
“我才不去呢……”漆漆嘟囔一声,自去睡了。这事儿也再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