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霍玄?
或许有这个原因,可是更重要的是定元帝没有信心杀掉沈不覆之后,袁顷悍又或者那些他大力培养起来的将领到底能不能御敌。
而且定元帝已经得知当日沈不覆被押往天牢的路上那些百姓的反应。倘若这个时候杀掉沈不覆,那么会不会起到更严重的反效果?
当日,他也有想过放出沈不覆,好生拉拢。可是他不敢,倘若再把兵权交给他,是不是正好把刀递到他手中?
“陛下!渭扶城失守了!”
定元帝大惊:“渭扶城固若金汤为何会失守?”
“启禀陛下,袁将军率兵攻打泗宕谷,却中了敌国的奸计。那泗宕谷根本空无一人,等到袁将军赶到时,辽国的兵马已经绕到我军后方,占了渭扶城……”
“袁顷悍糊涂!泗宕谷是什么地方,渭扶城又是什么地方!居然为了攻下泗宕谷失了渭扶城!”定元帝苍白着脸,他咬牙切齿地问,“那泗宕谷可夺回来了?”
“这……”
“这什么这!”
“当时袁将军尚未赶到泗宕谷就觉察出不对劲,立刻率兵回返。可是没来得及救下渭扶城,而泗宕谷也没有攻下来。现在已经退到了游门山。”
定元帝大怒,宽大的长袖一拂,将桌子上的茶盏尽数拂到地上,一片狼藉。
“滚出去!”
刘公公并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定元帝问出的话好似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恐怕还有更坏的消息。
“袁将军退到游门山之后,军中有些将士离开了大军……”
“什么意思?”
“就是……”刘公公咽了口吐沫,“军中流言四起,说陛下想要杀掉霍将军让袁将军取而代之。而袁将军如今几次败战已经彻底失了军心,在大帐中议事时起了冲突,袁将军想要按照军法处理那些士兵,怎奈那些士兵一怒之下愤然离去……”
定元帝深吸一口气,问:“闹事的士兵有多少。”
“不、不多,就、就万人……”刘公公声音俞低。
定元帝已经没有力气发怒了。
刘公公硬着头皮,说:“要、要不然陛下御驾亲征以振军心……”
定元帝扫了他一眼,然后长叹了一声,道:“去让霍玄给朕带来!”
刘公公跪在那里没有动。
“别总拿出这样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来,有话直说!”
“霍、不……是沈将军来不了了……”
定元帝亲自赶去天牢,见到沈不覆时才知道刘公公为何这么说。
“不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定元帝脸上流露大惊以及震怒的表情,匆匆钻进牢房,将沈不覆扶起来。
“草民参见陛下。”沈不覆想要跪下。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喉间梗了一块石头。
“别动,朕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定元帝说着曾经说过无数次的话,然而这一次说出来却不是一般的别扭。
他望着眼前重伤的沈不覆,心中颇为复杂。
沈不覆遍体鳞伤地躺在牢房中的枯草之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鞭打而破破烂烂,他胳膊上鞭打过后的伤口仍旧在流血。
“快宣太医!”定元帝大喊。
“谁!是谁这样对朕的爱卿!”定元帝捶胸顿足。
沈不覆轻咳了两声,沙哑地说:“多谢陛下恩典。”
定元帝令太医给沈不覆诊治,又将沈不覆放回将军府。送沈不覆回将军府的马车走到一半,经过最热闹的集市时,马忽然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