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阳光穿透干净的玻璃,暖暖的金光洒落在了奶白色的台面上。
“早。”荣泽坐在了主位上,看着厉泽宴和顾清欢互相牵手着从木楼梯上走下。
“嗯,你也早。”顾清欢和厉泽宴对视一眼,相识一笑,主动回应了荣泽的早安。
看着他们两人恩爱的样子,荣泽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阿姨的眼风很好,未等两人坐定就已经端上了中西合璧的早餐。
“请慢用哈,看看我今天的手艺怎么样?”阿姨憨厚得笑着,连带着顾清欢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重重地点了点头。
厉泽宴和顾清欢面对面坐着,瞧着眼前早就准备好的丰盛早餐,居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顾清欢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看着厉泽宴伸出手举起遥控板调开电视,切过淌黄蛋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要是时间能够一直维持这样柔情一刻就好了……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无比骨感的。
还没有等到她将这个想法付之几秒,大屏电视机中格格不入的画外音已然插入其中。
“各位观众朋友们好,非常抱歉,现在需要插播一条紧急新闻。”视频框中的主播仪态端正,深棕
色的假发和制服装交相辉映,无一不在显露着专属的优雅,“现在转入前线记者采访时间。”
厉泽宴原本只是觉得太过安静,随手调出个频道看看,可目光一下子就被攥住了。
因为播报的新闻却不是什么好事情,而还和他密不可分。
一转眼,画面已经变得嘈杂吵闹,眼前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未完成的铸楼建筑和顶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们预示着这是工地的现场。
“谢谢,现在播报转播的画面。”前线记者的外套被风沙吹得有些散乱,手却依旧是紧握着话筒,停顿片刻之后开口:“厉氏工人因为医疗费用矛盾心生不满,却一直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决,现在已带着其余工人们罢工闹事!”
起因很简单,也很不简单。
屏幕上更加详细的解说缓缓流出,顾清欢得以了解了实情。
是一位和伤员关系较好的工人,操着不甚流畅的普通话开口。
“那天真的是……诶,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工地在搬钢筋板。”这人像是这场抗议的领导者,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其他工人都齐刷刷地停下来等他说话,“他正好站在看不到的死角,一片钢筋就插进了他的腿!”
话音未落,记者脸上的表情带着礼仪性的惋惜,但更多的是追求真相的渴望,“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引起了你们这一次的罢工?”
那人的声音原本也有些呜咽,听到这句之后仿佛被鼓舞,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咱们当时急的啊,当场就送了医院,但是医生说情况很不好。腿部感染铁皮,只能先保守治疗……但现在已经花了好多钱了,也没个说法……”
记者见缝插针,连忙问道:“厉隽厉总没给你们个说法?”
“说起这个就来气!上头的人失联,咱们上门去找那什么厉总的时候,什么助理保安拦着死活不然进,不然咱也不会干出这个不是?”领头的有些激愤,巨额的手术费给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压上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再加上工人本人为人仗义,平常帮了大家不少忙。一人有难,众人自然也要去帮助。
找不到最有效的,那就只能找最蠢的办法来抗议。
要是这件事情尽早得到疏通也就罢了,偏偏厉氏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冷处理。工人们三番五次的抗议无效,最后只能找到了市政府和广播电台的头上,这件事情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