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泽“哧”一声就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
顿时屋内一片黑暗。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渐渐可以分辨出陆婉言的轮廓,就在沙发的那一端,落地窗外有清冷的夜色,或许是月光,或许不是,淡淡的灰色,投进来,朦胧地让人能看见陆婉言的影子。
眉与眼,并不分明,可是是陆婉言,明明是陆婉言。
陆婉言转过脸来向慕容雨泽笑:“许了什么愿?”但马上又说,“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
了。”
慕容雨泽没有做声,陆婉言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说:“我去开灯。”
陆婉言从慕容雨泽身边经过,有一点淡淡的香气,不知是什么香水的味道,慕容雨泽分不出来,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伤。
灯已经亮了,陆婉言说:“生日快乐!”取出一只小小的盒子,也许是刚才在超市买的,慕容雨泽在超市收银台排队等付款的时候,陆婉言走开颇有一会儿,慕容雨泽一直以为陆婉言当时去了洗手间,原来是去买礼物了。
“这是什么啊。”
陆婉言调皮地笑:“你拆开来看看。”
是一对白金袖扣,十分简单的样式。陆婉言无比痛心:“花了我两千多,不许嫌不好。”
慕容雨泽试戴给陆婉言看,夸陆婉言:“眼光真不错。”
陆婉言老实告诉慕容雨泽:“我刚刚就直奔七楼专柜,告诉人家我要最贵的,人家就给了这个。”
慕容雨泽的表情像是哭笑不得,陆婉言说:“哎,还有半壶酒,这么好的酒,别浪费啊。”
陆婉言去炸了一盘花生米来,就放一点点盐花,竟然出奇地酥脆好吃,陆婉言没有用筷子,慕容雨泽也用手拿花生米吃,两个人“哧哧”笑,觉得这才像真酒鬼。
借着花生米,不知不觉又喝了两杯酒下去,都有了一点微醉,彻底
地放松下来。陆婉言索性坐在了茶几旁的地板上,翻检慕容雨泽的dvd,不由得感慨道,“哎,这几部片子不错,借我看看。”
慕容雨泽说:“好。”忽然提议,“我们来划拳吧。”
陆婉言笑眯眯:“行,赢了就讲笑话,输了要喝酒。”
慕容雨泽不干,继续开口道,“讲笑话没意思,要讲一件真事,自己的真事,输的人出题。”
结果第一回合陆婉言就赢了,慕容雨泽喝掉一杯酒,给陆婉言出题:“讲一件你最高兴的事情。”
陆婉言想了想,说:“最高兴啊,最高兴有一回去漂流,也是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不过都是啤酒,天气热得不得了,人都快晒脱了皮,那天的鸡翅很好吃……”陆婉言将头靠在沙发上,沙发上扔着那堆抱枕,抱枕绒面又松又软,靠在上面真叫人懒洋洋的。
慕容雨泽问:“后来呢。”
“后来没有了。”
慕容雨泽笑:“你这个不算,讲出来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不能算。”
陆婉言说:“那个时候以为是最高兴的事情啊。”
仿佛有点唏嘘的样子,其实都已经过去了,还一直以为,时光那样美那样好,会一直停驻在记忆里的样子,那是罗毅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带着她出去玩,把她介绍给他自己的朋友,陆婉言当时就觉得自己幸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