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走来,踩着另一个宫人的背上去,把灯笼换下,又拿着灯走了。
又有扫着雪的,嘴里小声不停地抱怨。只见旁边一个扫雪的宫人敲打着他的头,好生臭骂了一顿,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埋怨的那人也是好笑,嘴里说着扫雪无用,但扫的雪却是比谁都要干净,不见得停下来歇息。
无非就是觉得这活不适合他,人要往高处爬。
杨应归叫了一声旁边的人,听到他应了后,又说,“这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干爹的年纪也见长了,可有想过替了干爹的位置,一人领着这东厂,看着这锦衣卫啊。”
金启良哪里知道他会这样说,大脑都没来得及反应,后退一步立马就跪下,伞放在旁边的地下。一脸坚定的,就像是死也要保护好自己干爹。
杨应归拍拍袖子走人了,也没说让人跪着,没说让人起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忧愁,满经着沧桑。
百和帝跪在蒲团上,四方金碧辉煌,奉供的是如来佛祖,乃至贡品的用具都是金子做的。大门敞开着,寒风吹进来,扬起了旁边的白纱帘,现在旁边的高公公却没有动步。
空中飘散的香烟味很浓,一眼就能看到飘着的白烟。两人就像习惯了,没有一个人被呛到,就像佛寺外面的空气。
高公公看着外面突然站了一个宫人,连忙把人拉到一边。要是坏了佛祖,坏了万岁爷,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高公公小声问着怎么回事。
“公公,杨厂公和金大伴在外面来了,说是要见万岁爷,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高公公摆摆手,让他下去。看着里面跪在跪拜的百和帝,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才迈着缓慢的步伐进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百和帝就先出声,“外面是谁来了,还让你躲着朕说。”
高公公笑着认着错,又冷静着,“厂公和金大伴来了,说是有事跟万岁爷说。只是这跪拜还没到时,冲扰了佛祖并非好事,待奴婢让人在旁边侯着?”
百和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然后对着前面三磕头。
高公公立马出去,咬着牙齿,走了许久才看见那两个身影。杨应归坐在树下的椅子上,一脸平静,而金启良则是焦急的来回走着,手还不停地打着。
他换上了和蔼的面孔,一走近,“厂公是有多大的事,也不能打扰万岁爷啊。要是佛祖怪罪下来,罪就在了万岁爷头上。”
杨应归手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着。
旁边的金启良帮着说话,“这事怪不得厂公,也是奴婢的过错,这一时着急,忘了规矩了。”
高公公没说,让人到了旁室去等着。才回头要离开,就被叫住。
“公公可知道,万岁爷何时结束?”
“这哪能是奴婢能知道的,佛祖和上天跟万岁爷说话,我们这些人哪能知道。”高公公脸色很不耐烦,说完拔腿就走。
沈兰时最终还是带着春竹一起走了,看着禁闭的大门,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她想好了,要去考官,进宫。
虽然她的爹爹已经被押送进牢了,但万岁爷却没有说不可能考官,中晋法律上也没有说,有嫌疑官员子女不能考官。
天泽和京城还有一段距离,为了节省银子,她们就买了一辆马车,沈兰时打算着两人轮流赶车。
走的是小路,树木丛生的地方,因为春竹也没有赶过马车,两人的速度很慢。让沈兰时不得不懊悔,早知道再买一个车夫算了。
沈兰时重新拿出册子,把今天的事都写下来。随后又放进包袱里藏好。她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心中悲喜交集。
听着外面春竹的赶车声,她又收回了手,把窗子关紧,看着那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