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傅随慵懒地声音在身后冷不丁响起,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一身居家服,额前头发垂下,和他少年的模样有些重合。
苏卿宁脊背一僵,手忙脚乱的塞回抽屉。
低着头就想往门外走。
傅随拉住她胳膊,低声道:“你不想听听这首歌儿?”
苏卿宁抬头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眸子,或许是环境作祟,她竟然有些幻视少年的那个傅随。
那时的他肆意张扬,但仍然有着少年的青涩。
校运会上,傅随故作潇洒地把校服扔给苏卿宁,背过身时,耳尖都微微发红。
“拿着,等会儿给我。”
苏卿宁理所当然收获了不少刀子目光,蓝校服在手里烫的厉害,心也是。
苏卿宁犹豫的一瞬就被傅随攻城略地,他笑容更深:“给你写的。”
苏卿宁比划着:“爸妈睡了。”
傅随牵着她,大跨步取了架子上的头戴耳机给苏卿宁戴上。
手指了指耳机:“连耳机的,笨蛋。”
电钢琴多年没被打开,傅随简单用哈农的练习曲开了开手。
又找了几组和弦熟悉熟悉。
耳机里缓缓流淌着温柔的钢琴音,娓娓道来的音符编织成一个柔软的梦境,少年尘封十年的心事再次被打开。
和他本人的性格似乎不符,他的音乐像一位叙述者。
平静而忠实的记录着十七岁傅时的欣喜,心动与苦涩。
明明是欢快的曲调,为什么这么悲伤呢?。
苏卿宁眼泪划过脸颊,这份爱来的太晚了。
晚到她已经不需要了。
一曲毕,傅随摘下耳机,轻轻擦拭去苏卿宁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如果一下就把傅随从她心上剜去是不可能的。
她懵懵懂懂的暗恋了他三年,和他婚后热恋的那几个月,让苏卿宁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得偿所愿。
将近七年的时间,人身体的细胞都轮换了一次,可名为傅随的种子,却生根发芽,在她的身体里长成参天大树。
她的眼泪流个不停,傅随轻轻靠近,以吻封缄。
苏卿宁瞳孔放大,情绪汹涌着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没。
只一瞬的松散,就让她筑起的城墙溃不成军。
她哭着推开傅随,泣不成声。
“我们真的错过了。傅随。”
傅随捧起她的脸,眸色深沉:“原谅我。”
苏卿宁摇摇头。
或许是见到了十七岁傅随这份真挚而温柔的爱,她才会下定决心离开现在的傅随。
十七岁的傅随仿佛重重的给了他们一拳。
清醒地告诉她:“可是宁宁,那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