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希望有自己事业的女人,把她困在家里真的是要把人逼疯的。
说句实在话,要是她遇到二十年前的叶正信,估计也和他走不到一起去。
好在现在的他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之后,已经足够成熟了,看待事情并不像以前那样。
“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她。”在这一点上,叶正信是理亏的。
那时候的他还太狭隘,总觉得女人就该在家做做家务带带孩子,赚钱应该是男人的事。
后来陶老点醒了他,可他醒悟得太晚了。
“明丽,其实这么一想,我真的很对不起陶老。”叶正信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在我穷得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收留我。可我娶了他唯一的女儿,却没好好珍惜。”
那个时候,他还叫叶大旺,被继母逼得活不下去只能离家到南桓闯荡,谁知道工作没找到,却被人骗得身无分文。
他在街上遇见了陶教授,他看他可怜,就带他回家收留了他小半个月,还给他取了现在的名字。之后更是帮他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让他在之后的一段日子能养活自己。
“他老人家给我起名的时候说‘正信就是正行言信’,可我在婚礼上答应他好好照顾陶仪柔,却没做到,我辜负了陶老和他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叶正信苦笑。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沉浸在被背叛的愤怒和羞耻中,竟忘了这些。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柯明丽叹气,“把过错全推到陶仪柔身上固然不对,可是你现在把所有事都怪在自己身上,也过了。”
“你们都有错。”最后,柯明丽总结道,“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弥补过错。”
晚饭的时候,所有人坐在桌前,只有陶仪柔没来,她说她不舒服。
“来,阳阳,尝尝这个汤,阿姨炖了一天了。”柯明丽脸上带笑给叶初阳盛汤,但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陶仪柔中午说了明天要回美国,她没想到她连最后一晚上的和平都不愿意维持。
“谢谢阿姨。”叶初阳神色平静地道谢,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难得的,叶正信并没有对陶仪柔的行为说什么,只是默默吃饭。
吃完饭,叶初阳就到书房去了。
叶正信敲开门,端了热牛奶给他,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不打扰他,出去了。
叶初阳握笔的手颤了颤,半响才平静地继续之前得绘画。
第二天,陶仪柔谢绝了叶初阳送她,自己打车去机场。
走之前,她担忧地对叶初阳耳语:“你爸和他妻子……你平时多上心一些。”她听到过一些传闻,叶正信多年未娶就是为了等柯明丽,他对继子非常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叶初阳皱眉。他不觉得柯姨有什么可当心的。
“这么多年你爸一直都没有再娶,可不久前却和柯明丽结婚了。他今年这么大年纪了,很快就要退下来了。”陶仪柔看了看远处的叶正信和柯明丽,低声说,“你人在国外,一时半会的……”
“那些不是我该当心的。”叶初阳语气有些生硬,“我也从来没考虑过那些东西。”
可她不能看着他一无所有啊,陶仪柔心道。这孩子还太天真,他不知道清高也是需要资本的。
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叶初阳不愿意再谈。
最后,她神色复杂地对叶初阳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那里永远为你开放。”
回到家里,叶初阳心情有些烦躁。
“阳阳,吃不吃水果?”叶正信端了洗干净的水果进来书房。
“你和柯阿姨为什么耽搁这么久才结婚?”叶初阳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