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说罢,刚要迈步离开,只听陆晨迦喊道:“隆庆!”
闻言,隆庆迅速转过身来,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缓声宽慰道:
“公主殿下,你先安心在这里休息,谈完事后,我会马上回来陪你。”
陆晨迦黛眉微皱,很是不舍,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轻轻点头。
隆庆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便带着卫光明,大步离开了寝殿。
他们前脚刚走,婢女兰芝便走了进去,“公主殿下,隆庆皇子他……”
“他去和我父王商量事情了,晚些时候才能过来。”陆晨迦如丧考妣地说道。
“公主殿下,你怎么了?”兰芝上前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似乎这一次见到隆庆,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呸呸呸!殿下你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隆庆皇子马上就要迎娶您了,成为月轮国的王婿。”
“或许吧!但愿是我杞人忧天。”陆晨迦幽幽说道。
“殿下,你这倒不是杞人忧天,应该算是婚前的一种恐惧,担心自己无法嫁给隆庆皇子。”
陆晨迦闻言,忽然捂嘴轻笑,满脸通红地说道:“你个死丫头,又取笑我是不是?”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
就在陆晨迦破涕为笑,与小婢女兰芝嬉笑的时候,隆庆已经引着卫光明,来到了月轮国主的书房。
月轮国主是一个相貌平庸,但待人温和的中年人。
自从隆庆准备迎娶陆晨迦开始,他便将月轮国大部分的政务全都交给了隆庆。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庸才,勉强维持,尚且非常困难,更别说锐意进取、开疆拓土了。
然而,隆庆就不同了,他不仅有显赫的出身,而且无论是境界,还是治国才能,都非常优秀,堪称未来国主的不二人选。
因此,这位月轮国主便有意在隆庆迎娶他女儿陆晨迦之后,将国主之位传给他。
即使无法直接将国主之位交给他,也可以让他以王婿的身份,做月轮国的摄政王。
如此一来,无论是月轮国,还是他的女儿,便全都有着落了。
此时,正在批阅奏折的他,见到隆庆带着卫光明前来,先是一愣,随后起身说道:
“光明不灭,昊天永存!见过光明大神官!”
卫光明闻言,咧嘴一笑道:“昊天被囚,西陵神殿虽竭尽全力,但却依旧于事无补,最后还被逼臣服,继而连累两大盟国,这世间早已没有光明可言了。”
“光明大神官,何出此言啊?”
月轮国主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事,但听到卫光明如此说,仍旧痛心疾首地问道。
卫光明打了一个“哈哈”,摆摆手说道:
“说起来,现如今的月轮国,已经不是西陵神殿的宗土了,而是羽化门的。”
“羽-化-门!”月轮国主一字一顿,钢牙紧咬地说道,“羽化门杀了孤的阿姐,这笔血仇,孤还没有和他算,现在又来欺凌孤的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纵使再不能忍,国主也要忍下去,正所谓打落牙齿和血吞。”卫光明语气十分沉重。
月轮国主见他如此,不由哑然失笑道:“听闻西陵神殿臣服于羽化门之事,乃是大神官一手促成,今日大神官此来,该不会来给羽化门做说客的吧?”
“陛下,大神官不是这个意思!”隆庆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月轮国主忽然厉声道,“堂堂西陵光明大神官,居然不再谈光明,而且句句不离‘羽化门’,不是在替他们当说客,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