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官署门口,由知县带头,其后左县尉右县丞,再是梁里正、林都头和于振坪等一众人,场面壮观豪华,唬得阮欣欣收了嘻哈玩笑,跟着严肃正经了起来。
虽说来的这位京官是位女大人,只是位正八品的国子监学录,比知县的品阶还低,但知县大人都亲自率众出来迎接,可见官署之重视。
还是黄大伟说的那句话对啊,“就是京都来了位小吏,那也是代表上峰,除非想造反,不然也要恭恭敬敬。”何况这次还是来了解案情的?
出示文书寒暄过后,常宁谢绝了知县的美意,说在官署里吃住即可,拗不过常宁坚持,知县只能好生吩咐食堂和舍官,妥帖照顾。
待知县等人走后,阮欣欣跟在于振坪身后,明日他们是要陪着常宁巡查的,所以留到最后,于振坪拱手:“旅途劳顿,还请常大人好生歇息,明日上衙......”
“咚”的一声骤响,屋里传来撞击床板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累死了”,被打断话的于振坪看了宿舍一眼。
常宁尴尬地对着于振坪呵呵:“明日再见,明日再见。”
......
两人出了官署,阮欣欣还在窃笑,于振坪忽然道:“咱们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你还笑得那么欢。”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之时,虽日头西下,可天空敞亮云霞灿烂,淡淡炎热的笼罩下,人流或为归家或为夜生活奔忙,竟有些别样的熙攘。
阮欣欣在于振坪的身边蹦了两圈,最后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只是回家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今日见着这位常大人,心里就是很高兴。”
“唉,这么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有点过分了哈!”于振坪哈着背,以一种绝对压迫的姿态,“碾压”眼前不把他放眼里的人。
虽知他长得高,尤其现在故意这般吓人,阮欣欣都得仰着脑袋,顺着他意嘻嘻笑问:“吃醋啦?”
于振坪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吃的哪门子醋,喏,要不现在咱们回去,你再跟那位常大人再好好乐呵乐呵。”
“哎呀哎呀,于捕头,大头鱼,大鱼头......”阮欣欣边摇着于振坪的手臂边撒娇,一点也不讨好,反而更像卖萌。
可接下来阮欣欣的一句话,又让他无奈地受用起来。“京都来的人果然都不一样,都带着股特别的气质。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特别,跟咱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不太一样。”
是吗?于振坪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她可是叫他“大叔”?
阮欣欣当然不会任由于振坪的记忆捣乱,她双手搂着他的手臂,嘟嘟囔囔地夸于振坪,还把脸贴到人手臂上,像闪电一样地蹭来蹭去。
反正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可细碎呢喃的声音倒是很好听,贴在手肘处,温温软软的,于振坪搂过她的腰,带着她到一处僻静地儿,忍不住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阮欣欣被温热熟悉的气息包裹,这时心里,却陡然生起微微的离别惆怅,只埋首于振坪的怀里,闷声闷气道:“我想吃鱼。”
于振坪笑道:“那天你可是说:一个月内都不想吃鱼了,这才过了几天。”
那日吃了个全鱼宴,因为吃多了,第二日起来打嗝还是一股子鱼味,阮欣欣就嫌弃地说:一个月内都不想再吃鱼。
可此“于”非彼“鱼”。
阮欣欣微仰着脑袋,入目的下颌线,在眼前画出一条劲道的骨锋,他低垂的眼神温软,勾着唇的模样有些倜傥,阮欣欣伸手摸了摸,“明明可以靠美貌吃饭,却偏偏还要靠才华。”
于振坪眯了眯眼,脸上慢慢浮现出种奇怪的神情,静瞧眼前的人,抖了抖手,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