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地,被抛到身后。
我随手捏着软绵绵的梅梅子,毫无责任感地发表邪|教分子的反社会小论文。
“真人先生你知道吗?想要跟人类相处是很难的。”
“这话怎么说呢?”
“人类这种生物,就算是十分丑陋,在自己看来也会有三分可爱,哪怕是十分的过错,也会觉得有七分原因不在自己,而在于他人配合、外部环境,因此无论如何道歉,也只会有三分的真诚。”
我歪头,不带真心地询问:“真人先生觉得人类的本性是善,是恶,也善也恶,或者并无善恶呢。”
他脸色微变。
“我们咒灵,本身就是对人性善的否定。如果人类的本性是善,我们就不会诞生。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哦,小夜。”
这个问题大概冒犯到了他,甜腻腻的嗓音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真人轻巧地踩在砖砌的路牙上,他的脚比横面更宽,垫着脚尖蹦蹦跳跳的,左肩大理石白的皮肤在黑色布料下,时隐时现,有种小孩子踩平衡木的感觉。
他轻盈蹦跳的样子,就像一个吵着要胡闹的孩子。
几乎静止的树影下,全世界都哑然无声。
三三两两的路人像分散又聚集在一起的老鼠,凑成一团不知在做什么,偶尔会抬起眼,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独自漫步的我。
尽管我穿着大众款式的衣服,很显然这时候,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这一刻也绝不是放学路上的偶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