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她心下一惊,赶紧低头掩饰住眸中惊骇。
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恢复了,甚至还来了皇后宫中。
齐珉带着一众宫人,身后也有昨夜被她迷晕的那位,几人神色如常,见到沈拂烟也并未露出异色。
想来还是秦逸玄的迷药有效,没人记得昨晚的事。
沈拂烟不敢松懈,行了礼,太子的目光便直直落在了她身上。
肆无忌惮。
“孤听闻母后头疾复发,前来看望母后,皇妹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竟惹得母后忧思成疾?”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拢袖立在那儿,便是一番如琢如磨的矜贵模样。
沈拂烟对上他的目光,微微抿紧嘴唇,斟酌着回道:“昨夜我一直宿在偏殿,只有晨起与掌事姑姑说了两句,母后免了我的请安,其余的,尚不知情,但我想,定是母后母仪天下,忧思后宫事务。”
说话间,齐珉抬脚走到她身前,半步之遥的距离,身上乌木沉香浓郁地飘来,昨夜的回忆立刻鲜活在沈拂烟的脑海中,令她的脸微微发白。
齐珉看着沈拂烟白皙无瑕的脖颈,眼色沉甸甸的。
“孤去看望母后,皇妹不若一起?”
沈拂烟恨不得离他离得十万八千里,闻言连忙道:“既然早上母后便不见我,我还是在外面给母后磕个头便出宫吧,府中也有事务等着我处置呢。”
齐珉拨弄花叶的手指一顿,心底陡然升出一股戾气。
不听话的女人……
“咔嚓”一声,他手中的枝桠被折断,沈拂烟心惊胆战地竖着耳朵,这齐珉怎么不直接病死呢?
她现在不免在想,以前还疑惑为何有太子这般珠玉在前,最后却是恒王坐上龙椅。
现在看看,这唯二的两个皇子是各有各的毛病。
“既如此,那皇妹便去吧,”太子看着沈拂烟,唇边露出一抹淡笑,“孤会替你向母后问安。”
“多谢皇兄。”
沈拂烟匆匆行礼,连宫殿也不进了,看着齐珉走进去,在外面磕了头便走。
她要回去看裴晏危如何了,不知淮东王府中的长生草拿到没有。
……
齐珉跨入皇后寝殿内,一推门,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而来,地上是厚重的绒毯,每一步踩上去都如踏在云端。
如意香自瑞鸟香炉中袅袅升起,皇后半倚靠在软榻之上,看见齐珉的身影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悲恸。
“珉儿。”
她淡淡地半阖眼,没了人前那般温和的气质。
齐珉面如冠玉,如平时一样,笑着开口:“母后如何复发了头疾?太医怎么说?”
姚皇后呼吸一滞,带着华丽指套的手指攥了又松开,到底没忍住,狠狠在软榻扶手上划出一道重痕。
“太子应当知晓,本宫这是心病!”
她罕见的凌厉了语气,痛心疾首。
“好端端的,太子怎么又开始服石了?你可知、可知如今陛下不喜姚家,有多少是因为这件事……”
“是,皆是因为孤,”齐珉闻言,沉下脸打断了姚皇后的话,“若不是孤小时被宫人落在老虎洞内,隔了三日才被寻到,也不会落下那见不得人的病,更不会丢了姚家的脸、母后的脸。”
他这般一说,姚皇后神色怔怔,面露痛苦,不知如何是好。
“珉儿,是母后错了,母后不该指责你,可是……”她怔怔流下泪,捂住心口,“一听闻你昨夜犯病,母后满脑子都是害怕,怕你父皇再次对你失望,对姚家……”
“你这个位置,若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