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布置过了,还喜欢吗?"陆之奚将行李拿进房内。“喜欢。"她眼里满是惊喜。
蒋萤当年陪爸爸在这套房子里暂住的时间不算长,但那时她正处于一个极其混乱的阶段,偶尔路过一些角落,还能想起当年有些沉重的心境。新的布置像是给一切都竖起了道透明的墙,将她的现在与过去彻底隔开。吃过晚饭,稍微收拾一下就到该睡觉的时间,陆之奚很快就闭上眼,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为了陪她在成都好好玩,他上飞机后还用wifi联网在跟纽约那边开会,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愣是一直没合眼。
蒋萤心心疼他的疲累,给他轻轻揉着后颈,很快就听见了平稳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因为时差还没有睡意,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又被陆之奚压得死死的。
他在睡觉的时候总是习惯尽可能地往她身上贴,手臂这会儿在被子之下紧紧环绕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肩膀,是全然依赖的姿态。她小声喊了一句:“之奚?”
“嗯?”
看上去已经熟睡的陆之奚迅速睁开了眼,双眸里没有丝毫的睡意,那声回应都十分响亮。
蒋萤哭笑不得地说:“你既然没有睡,怎么一动不动?”“我只是在享受抱着你的感觉。"他温声说,“睡不着吗?”“睡不着,想聊天。”
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侧躺着和陆之奚面对面。“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听她说起这句话,陆之奚眼见地有一些紧张,因为他在蒋萤的过去里,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但他脸上仍然非常的冷静,声音平和地问:“什么事?”事实证明是陆之奚多虑了,他是一个喜欢记旧账的人,对老早以前一些芝麻大点儿的事都还能喝一坛醋,又怕惹蒋萤不高兴,被某个契机勾起回忆时往往只能自己默默酸一整天。
但蒋萤不一样,对她来说,事情过去了就是翻篇了。“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刚满18岁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成年了,就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等我快要从华大毕业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现在回过头去看,其实无论是18岁的我,还是刚要毕业的我,都还很稚嫩,还在成长。”
蒋萤声音里升起感叹。
“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是生长痛而已。“她目光转向陆之奚,似笑非笑道:“只不过你的生长痛和我的生长痛撞在了一起。”陆之奚枕在她身边,半张脸陷在软绵绵的枕头里,认真地听她说着。月光恰好从窗外漏进来,洒在他的脸上,一片朦胧的柔和。“萤萤,我很庆幸自己最终没让你失望。“他忽然这么说。大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两人首先去看望了蒋志文。蒋志文这几年一直勤勤恳恳地开着他的小吃店,总算是积攒了一些家财,在市里购置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他前几年和一位姓骆的阿姨谈了恋爱。两人虽然没结婚,但一直住在一起作伴。蒋萤带着陆之奚一到,便得到了他们的热情招待厚重的红木餐桌上玻璃转盘上摆满了蒋志文亲手做的好菜,骆阿姨不时转动转盘,招呼蒋萤和陆之奚多吃菜。
“萤萤,小陆,来尝尝这个水煮肉片,老蒋同志的拿手好菜。”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女人,蒋志文本是个软趴趴的性格,和这样直爽有主见的人在一起,话也多了起来。
他问陆之奚:“小陆,你家里做什么的?”“做一点生意。"陆之奚谦虚地答。
“哦,哦。"蒋志文按照自己对“一点生意"的理解给他进行了定位,“做生意是挺好,就是不稳定。哎,你们美国有没有公务员啊?”蒋萤差点儿就被呛住了,陆之奚含笑不语,给她顺气。她连忙说:“爸,你别操心了,他一个老板转行去当公务员,手下的人就没饭吃了。”
“哦,你还有不少员工?”
“有一些。”
蒋志文点点头:“那是要担起责任。”
他心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