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碎片,半抱回榻上。
“呵呵,”她得逞一笑,笑得像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扬了扬下巴,嗤笑他,“秦岸,你就承认吧……”
她伤痕累累的手戳着他心口,“你根本就放不下我,你还爱我。”
“……”
秦岸闻言轻嗤了声。
爱她?
他拨开她点着他胸口的手,眼眸冷淡,剑眉死死地紧锁着,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冷漠的眉眼盯着她,声声冷硬,掺着冰般回应她的嗤笑:
“白日做梦。”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脚下的锁链发出脆朗的声音。
“要不试试?”
她的手上忽然露出锋利、残缺的碎片。
“不要——”
鲜血从脖子流出,她十分得意地冲他笑了笑。
眼里的意味明显。
——你看,你根本就放不下我。
“不要!”
秦岸被惊醒,额间冷汗津津,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忽地心尖一绞,头一偏,一口泛着黑的血喷了出来。
惨白的唇瓣染了红,额间的青筋凸起,呼吸不断急促。
在外间闻了声的福来跑了进来,见他又吐血了,吓了半死,紧忙地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药丸,喂给他吃。
“郎君郎君?”
他面露急色,“郎君怎么样了?怎么回事啊?最近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又吐血了?”
秦岸疲累地靠在腰枕上,拧着眉头,安抚他:“无碍,已经好多了。”
“郎君您脸色这般白,要不要请大夫啊?”
“不用声张,免得惊扰了祖母。”
“这……”
他阖起眼眸,“下去吧,让我歇会儿。”
“郎君!”福来担心他,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急得直跳脚,恨不得现在就将郎中抓来。
“对了,记得跟表姑娘说不用来了。”
“……”福来焦急地咬了咬唇,跺了跺脚,重重地叹了一声,也不敢忤逆他。
福来将一杯茶水放在他旁边的矮几上,一步三回头的,不放心的关上了门。
秦岸听到关门声,阖上的眼眸一睁。
梦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爱的是她?
她是他的妻子?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一想到她,他的心就止不住的跳动,酸意、疼痛、苦涩、不甘都涌了上来。
他平复了呼吸,慢慢地,心中的绞痛缓了下来,以往伴随绞痛的胸闷和头疼都没有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他垂眸看向地上那摊黑血。
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
池澜收到秦岸小厮的传话,松了口气,也不打算过去练字,免得第二日她的手连个筷子都提不起来。
正想好好歇息的,二夫人那边便派人过来了。
“澜姑娘在吗?”
“在的在的。”池澜的婢女莺莺应道,“不知嬷嬷有何事?姑娘正巧起来了。”
“哦,是这样的,二夫人因四姑娘那日冲撞了表姑娘,想着找个好时日郑重的向表姑娘致歉,这儿不,听闻聚香楼近日出了新菜色,想要邀表姑娘一同前去。”二夫人身边的左膀右臂李嬷嬷卑谦笑答,见池澜出来了,又补充道,“四姑娘想要跟您亲自致歉。”
池澜朝她福身,柔柔应道:“嬷嬷辛苦了,澜儿知道了,等整理好着装便寻夫人。”
李嬷嬷点了点头,笑应了声。
“嗳好,姑娘慢慢收拾,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