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些许理智的秦皎可嗅到了一丝奇怪。
不论是皇府,还是知府府邸,和秦府可是三个全然不沾边的方向的啊……
就连跟在秦岸身后的福来也被他莫须有的理由搞蒙了,这四殿下何时让郎君送东西来了?
他怎的不知道?
秦皎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怪异。
还未等她理清思路,秦岸走到她们面前,声音冷淡,道:
“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府吧。”
说罢,便先行一步走出知府。
“哦,好。”池澜乖巧地跟在秦岸身后。
秦皎与福来回了神,急忙跟了上去。
秦岸一言不发上了自己的马车,池澜还站在他马车前,心下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在帘子落下时,池澜对上了秦岸的视线。
清冷冷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最后轻轻阖起眼眸,掩盖一切情绪。
“喂!池澜,快走了!”
秦皎站在车架上喊她。
“哦哦,来啦。”
池澜甩了甩头,将闷重的思绪甩开,小跑到了马车前,回眸瞧了眼秦岸的马车,发现已经驶走了。
这是生气了?
他听到了?
她猜不准,咬咬唇,只能想着回府后查探查探。
结果,还未等她下车,福来已经让马奴将马车拉往马厩了。
她急忙喊住他:“福来福来!”
“怎么了?”
“你家郎君呢?”
“哦,郎君说他身体不适,先进去了。”福来想着秦岸下车进府时的健步如飞,心中嘟囔着,看来也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啊,反倒像是,像是……
落荒而逃?
“……”
“姑娘?”
“没、没事,让他好好歇息,明日我再去看——”
“郎君说您明日就先别来了,殿下还有事要找他,明日可能也要出府的。”
“……”池澜顿时有些慌了。
这还真是生气了?
他气什么?
池澜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不理解他气的点到底是在哪里。
“哦,对了,郎君又让奴才跟您说了,说今日之事抱歉了,没有跟您说一声,害您白跑了一趟。”
池澜:“……”
“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池澜摆了摆手,欲哭无泪,“你先忙吧。”
“诶好。”
池澜目送福来离开,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秦皎立在门前,扭头问她,“帮王大爷守门?”
“……来了。”
池澜提起裙角走上前。
秦皎幸灾乐祸地捂嘴笑,“你也有今天?”
“……”池澜乜她。
“我可告诉你,大哥生气可是很可怕的!就连我爹爹娘亲,甚至是大伯,也是惧怕大哥生气!”
“你可小心点吧。”
秦皎心情不错,哼了哼,乐得小跑进了府。
“……”
池澜眼神哀怨地抬头望天。
*
第二日。
天方蒙蒙亮,雾气笼罩着秦府,池澜起了个大早,她带着莺莺走向秦岸的小院。
她一夜未眠,心中一直想着昨日的那件事,辗转难眠。
秦岸为何要生气,难道就因为她说的那句话?
池澜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