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池澜急忙说出口,额间青筋微凸。
“他说若是他有意外了,能否拜托我照看你们母女二人。”
“……”
席间众人皆是一默。
“这些话应是每个出门做生意的商人都会说的吧,叔叔您不是每回出门都要写遗书么?”从未出声的秦扬忽道。
秦信点了点头。
池澜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将这些情绪敛了下来。
“澜澜你为何要这样问?”池母揪心,怕她错过了什么。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池澜抿了抿唇,她撒谎,“也没什么,今日我去见守墓人,正好碰上池家族老那边的一个仆从,他跟我说阿爹还有遗物放在族家,似是一封信,让我有空就去拿一下。”
池母轻舒一口气,心还是揪着,“那你找个时间过去一趟吧……不,也不行,若是让他们瞧见你回来……还是托人去拿吧,送过来。”
池澜也觉得不错,她并不想跟那些白眼的族人再见面,“好,听阿娘的。”
说完这个,池澜又将话题转了,说起了一些关于江安有趣的事,席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就连一脸淡然的秦岸眉眼都有了笑意。
见状的秦皎愤愤戳着碗中的米饭,瘪嘴道,“大哥真是偏心!”
“?”秦扬分了个眼神给自己家妹妹。
秦皎继续道:“池澜说话就可以,我就不行,大哥真是偏心!还说食不言,就是偏心!你看他笑的多开心!”
“……”
秦扬扫了眼面目舒然、视线一直流连在旁边的大哥用鼻音哼了声,以表赞同。
秦皎咬着菜,似是要泄愤一样。
太可恶了,大哥真的很偏心,他和池澜这还不是真的,那我秦皎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
是夜,银钩隐匿在云层中。
池澜方洗漱完,坐在院中任由莺莺帮她绞着洗过的头发,因沐了浴,她两颊微红,那双眼眸清亮又迷人。
快到夏日了,她只穿一件薄纱裙坐着,头发半干之后便让莺莺下去了,自己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望着夜空,心中想着在府衙看到的卷宗。
仅凭她看到的那些,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但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秀气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那些盗贼也是真的盗贼,但,为何要盯上池家?
真的是为了钱财吗?
池澜抿唇,半阖着眼,一手盖在眼前。
“不舒服吗?”
池澜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啦?”
秦岸一身黑衣,面目肃然站在她面前。
他柔下眉眼,道,“方才叫了你几回了,但见你在想事情就走了进来。”
“哦。”池澜拍了拍心口,险些被他吓死了。
他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勾唇道,“来看看你。”
“……”他这般直接惹得池澜脸更红了,耳根发热,她用手扇了扇,嘟囔着,“方才不是见过了吗?”
“方才不算。”人太多了。
“……哦。”
他步步走近,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玉冠将他的墨发束起,容貌尽显在她面前,他抬眸,眸中倒映着她。
“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池澜直起身,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不太好意思。
“很久没见了,想看看你。”
“……”
他说着便伸出手,似碰非碰地,想要牵她的手,玉白修长的指尖离她的手不过分毫,却也没有碰到。
池澜想要站起来,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