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孙承光替她保守秘密了,想来也没必要再告诉他。
陈英望着他尴尬地笑了下,而后也不说话,十分乖觉地走到他身旁坐下。
言昱安放下书,起身去帐外吩咐人把菜撤下去热一热。随即,他又从书案上取出一封信递给陈英,“这是我派人去云州查到的,是个好消息。”
陈英见他目光笃定,神色轻松,忐忑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接过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确信阿爹和阿兄或许真的尚在人世。
原来当年云州失守,北狄人对外宣称屠城数日,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北狄人物资奇缺,以往靠劫掠财物过活,当年一举攻下云州城,便是如老鼠钻进了谷仓。
云州身强力壮的男子皆被北狄人,用铁索串成运输钱财物资的苦力。如今韩忠将军将北狄主力军围困在狮吼山,那些云州壮丁也趁机反抗,大多都已逃出生天,此刻阿爹和阿兄或许已经平安回到云州。
陈英心里像浪潮翻涌,登时就哭了出来,“我就知道,阿爹和阿兄一定还活着,他们一定也在等我回家。”
她说着将信又颤颤地递回去,含泪的眼睛里看着言昱安都是激动,“我要回云州,我现在就要回去。”
言昱安看着这样的她,心中蓦地一软,伸出手却没接那封信,而是将她揽入怀中,“ 阿英,快了,我们就快到云州了。”
“我们?”
清苦的药味混着甘松香缠绕过来,又被温暖的怀抱裹住,叫人避无可避。陈英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许久后,她抬起头,幽幽看向他,“我们现在孤男寡女抱在一起,你说这样到底算什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好半晌,才听见言昱安滞涩的声音。
“阿英,对不起。”
他口中虽在道歉,可拥抱陈英的双臂却似乎更紧了些,“这天底下好儿郎众多,我定会为你择一个好夫婿,许你一生幸福无忧。”
陈英开始愣了下,等回过神来,抬起头望向他的脸,眼中带着决绝,突然猛地张嘴咬住他的唇。
唇舌勾缠间,她忽然想说,倘若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你能给呢。转念便作罢,她知道言昱安不会娶她,即便吻过她又如何,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两人唇齿相缠,几息间,早已分辨不出是谁在主动,只有无尽的痴与怨,还有些那纠缠不清的情愫席卷着彼此,只愿在这一刻共沉沦。
分开时陈英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觉男子闷声吃痛,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眼底含着泪笑得很是开怀。
火辣辣的刺痛感,顺着肿胀的唇瓣直往人心里钻。
言昱安垂下双眸,眼底藏着一丝隐忍的心疼,伸手将她唇上那点血迹抹去,轻叹了一声,“阿英,你不该这么任性,我怕将来你会后悔。”
明明是极其绝情的话,他偏说得这般真诚,仿佛是在同她说着世间痴男怨女的缠绵情话。
陈英无声地扯了下嘴角,然后用力推开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营帐外跑去。
之后一连数日,马车中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平康也慢慢觉察出二人之间气氛微妙,却又不像是闹脾气的样子。
只是每晚扎营时,总不见陈英的身影,起初言昱安忙于处理公务,倒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回他独守一桌凉透的菜肴,没等到回来的陈英,却是等到寻人回来的平康。
“世子爷,姑娘找到了,在河边和孙副尉一起吃烤鱼呢。”
“她不肯回来?”言昱安脸色沉了下来,见平康一脸为难的模样,想了想之后说,“罢了,带我过去看看。”
只这么一句话,平康顿时心如擂鼓,世子爷的脾性他是晓得的,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