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也好,我倒真想问个明白。
“崔如诺,梅山庭的事,是你做的吧。”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你知道吗,”我不想与他对视,转头看向桌上的茶杯,“男女的风流韵事在王都只是谈资,脸皮厚一点也就过去了,可出了王都,越往这个方向走,对这种事就看得更苛刻,风气越保守。”
“我知道啊,最近各地冒出不少人宣扬女子守节,守贞,说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还有不少百姓拥戴。”
“这个村,也是有些人信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笑笑,一一告诉他:
“孙无赖的媳妇,因为你一个“玩闹”,要离开从小长大的村子,她本来有家的。”
“万幸的是他的丈夫相信她,要跟她一起走。”
“崔五公子,你可以直接打断梅山庭的腿,你可以回王都让人不录用他,以你的权势,不难吧?可你,嫌没有意思,你要看着那些平民百姓随意让你摆弄,都让你耍的团团转这才让你觉得有意思。”
“你的玩乐,是他们的无妄之灾。”
“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吗。”
崔如诺辩解:“这守节论根本没成气候,就这么点小事他们就受不住?”
“在我看来你斤斤计较的过往也是小事,你怎么也受不住呢?”
“你!”崔如诺大怒,“你仗着表哥以为我不敢动你?”
“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原来你们也有七情六欲啊,也是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的活着,怎么就视他人如草芥呢?”
“呵。”崔如诺冷笑,“你叶二小姐高风亮节,别把自己看得那么清高,在王都你不是也仗着李承俊高高在上?”
“是啊,”我安然的说,“但现在我没依仗了。”
我和崔如诺最终不欢而散。说起啊也很怅然啊,虽然一直斗嘴,但当时我只把他当成心思敏感的少年,性格有些恶劣的朋友,在他乡遇见还会感到亲切的故知。可当巧巧告诉我,许多人明里暗里在嚼孙无赖媳妇的舌根,更有梅母加倍的煽风点火,说这么不守妇道的媳妇就该死啊,被丈夫以外的人看了怎么还有脸活着,如此不堪的言论种种,就算老叔公再德高望重,也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我真是难受,孙嫂子多么好个人!”巧巧很伤心。
我不伤心,孙无赖的媳妇于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我与崔如诺争吵固然有为她鸣不平的意思,但更多的,我是心冷,崔如诺,甚至李承俊,他们这些王都长大的少年,逐渐和他们的父母辈一样,开始真正当起王公贵胄了。
少年不会永远是少年的。
第一卷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