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性的缺牙齿喊我。
“哥哥！”江玥欣从他身后冒出头，笑着也喊我。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笑着摸了摸他俩的脑袋：“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玥欣从背后掏出两张纸，高高举起来：“我们来找你折飞机啦！”
“我们要折一个能飞到太平洋的超级飞机！”江靖奇大声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兴奋，肉嘟嘟的脸微微有些涨红，看起来很可爱。
“我只能跟你们玩一会儿哦，等会我就要睡午觉了。”我看着他们两兄妹说。
“为什么要睡午觉呀？”江靖奇脱掉鞋子也爬上了床，跟我贴在一起。
“因为我下午还要上学。”感受着他肉乎乎的小肚子，我回答说。
江玥欣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哥哥你现在几年级呀？”
几年级？
我笑了一下，已经好久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思索片刻，我说道：“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十二年级了。”
“那你要学什么呀？”江玥欣问。
江靖奇也眨巴着大眼睛看我。
捏了捏她的脸，我说：“学折飞机啊，等你们跟我一样大了，你们就也可以折纸飞机了，飞到太平洋的那种。”
听见我的话，江靖奇舔着嘴唇：“哥哥快教我，我想要纸飞机。”
“哈哈！”我笑了，接过纸就开始折了起来。
“哥哥你好厉害，会折这么厉害的飞机！”江玥欣笑着表扬我。
笑了笑，我没有解释什么。
其实我哪里会折什么厉害的飞机啊？
我唯一会的这种，还是曾经看动画片的时候，在大头儿子那里学会的。
真正说来，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只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记忆里将我美化了而已。
……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我拿着小布袋出门。
一走过转角，就看见那块熟悉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头发秃秃的老人。
是老李，他从老家回来了。
“周家小孩，你爷爷呢？怎么都没有看见他了？”老李看见了我，站起来笑着问道。
老李此刻的表情很欣喜，就像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我了。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略略压低了声音，说：“爷爷去世了。”
老李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好像有种看不见的悲伤在他脸上氤氲地蔓延开了。
“就死了啊……”老李重新坐了下去，落寞如同一只被抛弃的狗，“他才六十多岁。”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忽而又对我笑，问：“你们是不是搬家了？”
我也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在二楼，就在您楼上。”
“哦。”老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上学吧，等会要迟到了。”
“好。”我转过身，回头说了一句，“您也要保重身体。”
“嗯。”老李对我挥挥手。
“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熟悉啊这句话……
就像是爷爷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