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气息。
“你来吧，把它插在你爷爷的碑前。”爸爸将点好的香递给我。
我接过，很认真地拜了拜，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都插在地上。
这个时候，我和爸爸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是因为要避讳什么，而是因为我们都笑不出来。
爸爸比我有经验，他先抽出几张纸，点燃后放在铁盆里。
然后拿出一把黄纸钱，递给我说：“跟你爷爷说说话吧。”
该说什么呢？
我默默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文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到什么，我忽然扭头看向爸爸，问道：
“老爸，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爸爸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愣住了，片刻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没上过高中。”
“不。”
我纠正他，“这跟上没上过高中没关系，我的意思是……你相信吗？”
爸爸沉默了，然后点点头：“嗯，我相信。”
听见这个答案，我笑了，也点点头说：
“嗯……我也相信。”
其实原本是不信的。
可是做了那个梦以后，我信了。
因为在梦里，爷爷亲口跟我说，如崽……那个小女孩很好，你要好好珍惜。
这让我怎么能不信呢？
说不定，此时此刻，我也正活在某个人的梦里呢……
不再说话了，我将纸钱揉开，一张张地丢进铁盆里。
火焰在铁盆里摇曳跳跃，墓碑上的文字，此刻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暗变幻。
看着墓碑，我想说些什么，可是不善于表达情感的我，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开不了口。
于是很可悲的，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爷爷，我好想你。”
再看向天空，太阳果然已经出来了，从云层里面，艰难地挤出了很多光束，斜斜地照向大地。
在那大地上，在一片又一片斑点似的阳光里，有草木随风摇曳，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
出租车里，空调呼呼地输送着热风。
我疲惫地靠在后座，默不作声地看向窗外。
大概是进入了市区，我的手机终于恢复信号了。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它开始疯狂震动，消息提示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个不停。
“如崽，现在还有人给你发消息……看来挺受欢迎嘛。”
爸爸坐在副驾驶，声音里带有笑意。
我没说话，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飞快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我低头看去。
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
因为密密麻麻的消息都是宋雨君发来的，从早上，到晚上，一共十几条。
我抿起嘴，大拇指将聊天记录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宋：亦如，我要去吃饭啦，今天可能会喝一点点酒哦……嘿嘿，还没喝过呢，但是妈妈准我喝。】
……
【宋：亦如，你吃饭了嘛？我吃完了哦，姑姑煮了大龙虾！】
……
【宋：你回老家是要干嘛呀，是去看亲人嘛？】
……
【宋：亦如，你怎么不理我？】
……
【宋：不行不行，我喝醉了，脸都红了，明明才只喝了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