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粉嫩的花瓣上还有几粒晶莹剔透的水珠,透着霜雪气息,干净又清冽。
傅含枝伸手接过,讶异了一声,是讶他小小年纪都会摘花哄姑娘了,而且还摘得极有水平,甚得她心意。
她愉悦地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弯起明眸笑:“谢谢朝朝。”
小包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就见阿姊已转身去寻好看的花瓶了,说要将这花插瓶里然后带回长乐宫去。
看阿姊这般喜欢的模样,他觉得自己这欢心讨得十分圆满。
他也傻傻地笑起来:“阿姊喜欢就好,其实这倒不是我摘的,我太矮了…够不到花枝,是太傅帮我摘的呢。”
闻言,那厢的傅含枝突然就觉得这花不好看了。
没心没肺的小包子只顾着傻笑,完全没注意到本来兴致勃勃的人一下子没劲了。
也不着急找花瓶插了,反倒随手搁在一旁。
小包子:“欸?”
傅含枝转身,还是那张熟悉的笑容,她在小包子身边坐下,玉手支起下颌,笑语盈盈:“等朝朝再长高点,朝朝给阿姊摘,可好?”
小包子有点紧张:“阿姊是不是不喜欢?”
傅含枝笑容未变, 宠溺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阿姊喜欢。”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但是阿姊更喜欢朝朝摘的,因为阿姊最喜欢朝朝了。”
一波一波的甜言蜜语直把小男孩忽悠的晕头转向,顿时也没心思纠结那莫名其妙被冷落的梅花。
他只顾着拍着小胸脯保证道:“阿姊等等我,我马上就长大了,到时我就给阿姊摘好多好多花。”
“好。”傅含枝眉目灼灼,唇角含笑。
“阿姊等着朝朝。”
暖阁内一派岁月静好,东宫外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宫道上三人脚步匆匆,神态严峻。
“出了何事?”迟韫玉清冽的嗓音透着严肃。
泗安言简意赅:“宫外出了一桩血案,可两日来大理寺竟无一丝头绪。”
迟韫玉长眉蹙起,脚步加快。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冷肃。
迟韫玉进门时,大理寺卿徐州溱仍在禀报。
他垂眸,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上首的皇帝摆摆手,神色冷然,开门见山道:“泗安将事告诉你了吧,太傅你怎么看?”
“目前看来,死者皆是普通百姓,既非权贵,也非富户,那便应当不是谋财,可若是仇杀的话,普通百姓又何来如此深的仇怨?”
男人眉眼严肃,冷然开口,“微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
“确实。”
皇帝语声渐沉,戴着玉扳指的修长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了敲,淡声下令:“此案太傅从旁协助,由刑狱司和大理寺一同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