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跳进黑湖都洗不清了!
在如此直白的挑衅行为后,对面的斯内普总算开口了——我以为他会对布莱克进行一番冷嘲热讽,但他并没有。
“你的眼怎么了?”斯内普低声说着,向我走近了一步,扶住我的手腕轻轻移开我用手帕遮住眼睛的右手。
——他甚至完全无视了布莱克!这比言语的嘲讽要高明多了!
“啧,就知道会是这个第一反应……”被当成透明人的布莱克顿感没劲。他松开了手,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在我之前抢先答道:“好像感染了,红得厉害,止不住流眼泪——我可没欺负她啊。”
“嗯,我知道了。”斯内普罕见地没有反驳他。他把我带入办公室内后,转过身,平静地对停在门外的布莱克说了一声谢谢。
……?
……救命啊我以为我只是眼睛坏了不会连耳朵也坏了吧!
“……不客气。”布莱克的声音听起来倒不震惊,但好像也不怎么高兴。接着,斯内普关上了门。办公室里又只剩我们两个了。
我被斯内普牵着手走至小沙发旁,事实上我闭着眼也完全可以自己到达那里,它基本上已经成了我的专属座位,我就没看过其他学生敢坐过去——他们每次被迫来到办公室时只是低着头远远地站在门口,生怕书桌后的斯内普把自己生吞了。
等到我端端正正地坐好,斯内普才又一次问道:“眼睛睁得开吗?”
我感觉到他的声音离我很近,似乎是在弯下腰与我说话。我尝试着睁开眼,但只是略略眯出一条缝隙,眼泪便又像胶水般糊住了视线。
“有些疼……”我抽了一口气,应激似的再次闭紧了双眼,下意识就想再用手中的帕子擦去眼泪,但却发现它不知何时已从我手中滑走了。
我在身旁焦急地摸索着寻找它的踪迹,只摸到了另一种熟悉的面料——是斯内普的长袍。
“别找了。”斯内普按住了我的手,终于开启了迟来的嘲讽,“华而不实——除了平日里装装样子,没有半点用处。”
我听后一时语塞,鉴于他俩正常时的关系(刚才的那段有礼有节的对话被我归结为不正常),不知道他的批评对象究竟是手帕还是手帕的主人。
“用这个。”斯内普将另一种叠好的布料贴在我脸上,似乎是医用纱布。泪水浸泡过的两颊皮肤被它轻微粗糙的触感扎得痒痒的,但不可否认,它的确比真丝手帕好用得多,眼底的泪滴刚一溢出就被悄无声息地吸去了。
我扶住纱布,刚要向他道谢,另一只手却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原来直到刚才我依然握着他的手忘记了放开。这太过自然和舒适,以至于在潜意识里被我当成了理所应当,道谢的语句脱口便成了急切的挽留:“别离开我……”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上面一定还带着刚才我们十指相扣时的温度。“不用很久,只是给你配药。”斯内普轻声说道。
作为一名配合治疗的病人,我只能乖乖地坐好,两只手交替着按住纱布,闲下来的那只便无聊地绕着发尾或衣角。不远处的操作台后不断传来轻微的玻璃仪器与台面的碰撞声,听得出这副药剂的用料不会很少。
“教授……可以不要把它弄得太苦吗?”我小心翼翼地强调着自己的“口味偏好”。和任何生了病的孩子一样,我不爱喝苦药,它只会让我被病痛折磨的心情雪上加霜。
得寸进尺地想一想,要是能做成甜味的就更好了——就像我一年级开学没多久在他这里喝到的回忆剂那样。托它的福,我一直忘不了那种香甜的草莓味。
“开假批条借阅禁书的坏学生可没资格谈条件。”伴随着玻璃棒轻碰量杯的叮当脆响,斯内普悠悠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