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会不会着凉呢……”
我不想让他承担失职的后果,这句话也只是在挣扎着起身之前最后的负隅顽抗。暑假时我们曾一起在麻瓜电视台的儿童频道观看了包括《睡美人》在内的多部经典动画长片(绝对不能让佩迪鲁知道我这种重色轻友的“双标”行为),影片中的爱洛公主同样有着阳光般的耀眼金发和紫罗兰色的明亮眼睛。从那时起,我常常在一些不想起床的清晨厚颜无耻地自诩为“中了昏睡咒的公主殿下”,向床边早已穿戴整齐的魔药王子索要一个又一个噙着笑意的早安吻。在这场角色扮演里,爱洛公主的演员似乎不太称职——中了昏睡咒之后又怎能开口撒娇呢?但真正的王子并不在乎,他落在公主额头的轻吻总是温柔又甜蜜。
但这毕竟并不是在隐秘的卧室,礼堂在十分钟之前还是全校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呢。我想他应该不会……诶?
艾草与冷杉的香气毫无预兆地靠近,一个轻柔的吻在我坐起的瞬间快速擦过它原定的目的地,并最终失误地降落在了我因惊讶而微启的唇角上。王子因这项意外的巧合神色微怔,随即便直起身用低沉的咳声来掩饰尴尬。现在他应该也品尝到豌豆浓汤的滋味了。
“……如果丽塔·斯基特躲在这里的话,我们大概会上明天的头条吧?”发烫的脸颊驱散了寒意与困意,我一面起身笑嘻嘻地调侃着,一面暗自遗憾自己刚刚为何没将脑袋再向右偏移一些。
“放心,我会买断那条消息。”恢复往日神情的斯内普挑起眉毛配合地回应着我的玩笑——看样子魔药大师的小金库还很富裕嘛。
“为什么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买下那篇虚假的报道呢?您知道的,‘错爱纯血’那篇。”在去往场地的路上,我和他小声地聊着天,“今天他会来观赛吗?作为校董——他该不会在比赛时朝我丢鸡蛋吧?”
“你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注意力,小姐。”身畔的醋坛子不轻不重地瞥了我一眼,“卢修斯的确试图联系《预言家日报》撤掉文章,但纳西莎制止了他——她懂得你在记者面前信口开河的用意。”
我点点头,在心里为这位靠谱的队友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来观赛的也是纳西莎。如果你真的想念卢修斯,恐怕今天会很失望。”
“啊?好吧……我真的想念他暴跳如雷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学着斯内普的口吻,我也故作遗憾地在“真的想念”上加了重音。他低低的笑声被冷风稀释后模糊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故意和他贴得很近,让两件长袍摩擦出的声响也融入这支悦耳的乐曲当中。一时间,我们好像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三强争霸赛当中暗藏的危机似乎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这趟短暂的旅程还是抵达了它的终点。斯内普将我送至帐篷的入口处,停下脚步低头凝视着我。“去吧。”他轻声说道。
无需多余的叮嘱和安慰,我完全能理解他眼神中藏着的千言万语。等不及了的巴格曼先生不知道第几次走出帐篷查看我有没有抵达,这次他终于有了收获。
“哈哈,西斯特姆!”他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多年作为魁地奇球员锻炼出的力气险些把我拍了个趔趄,“我们还以为你在自己的学校迷了路呢!放轻松,和你的对手们一起进来吧!”
在踏入帐篷之前,我越过巴格曼先生巨大的肱二头肌向后望,却只能望见禁林边缘那些低矮的灌木丛,斯内普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帐篷内的温度并没比室外暖和多少。德拉库尔和克鲁姆看上去也都很紧张,在巴格曼先生讲述抽签规则时两个人像被定住一样没有丝毫反应。我盯着巴格曼先生手中的紫色绸布小袋子微微出神,心想究竟哪一只倒霉的家伙会被我选中——不,倒霉的是我才对吧……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