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就在这简单的辞行中结束了,在楚荇的印象里,宋谦勤就是个姓名未知的大帅比。
之后她又去找李大夫辞行。李大夫给楚荇开了一份方子,叫她照着抓药喝上一月。楚荇既觉得有些囧,又觉得暖暖的。这真是自己收到过的最神奇的临别礼物——一份药方,不愧是师傅。虽然这声师傅是在心里暗搓搓地叫的,不然李大夫又得炸毛。
楚荇又问李大夫以后可否能去拜访他,李大夫想到府上的情况,最终还是说了府医不方便见外人的话,楚荇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说什么,万般不舍最终也只能道出一句珍重。
分别之后,楚荇找房买房,又买了两个下人,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丫鬟帮忙洗衣做饭,小厮帮忙打扫庭院,外出时驱赶车马。
办妥这些,楚荇拿着李大夫开的药方去了医馆。在李大夫身边听了那么久的医理,开方子不会但认方子已经没有一点问题。分别当晚,楚荇就把这方子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最终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真的是解毒调经的方子。
原来李大夫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但却依然教自己医理,临别还送药方给自己调理身体。
虽然慧安师太的手札上也有解毒调经的药方,但针对个人病情开的药方自然更好。药方的珍贵之处在于用药的思路,但照搬药方却容易在用量上出差错,好的药方只有到了好大夫手中才能真正地物尽其用。
楚荇感动于李大夫的行为,自然不会让他的关心白费,如今安顿下来后,立马去药店抓好药,乖乖地调理起来。当日从云觉寺出逃之前,为了便于赶路,楚荇特地找慧安师太要了宫廷中会让女子绝经的药物,慧安师太将其中两味主药替换成了药性较弱的药,做成了暂时性绝经药。虽然药性温和了一些,但也是伤身之药,师太叮嘱楚荇安顿下来后一定要喝药调理。想不到李大夫竟看出此事,还特地写药方赠与自己。
楚荇把李大夫想得太神了,其实是那日李大夫对她的性别产生怀疑后,趁她睡觉给她把了脉,这才发现她还中了这类阴损之毒,万幸中毒不深,有得调理。
楚荇喝了一个月药,终于重新来了月经,只是疼得死去活来。买来的丫鬟和小厮都被楚荇勒令未经传唤不许进主屋,此时屋中就她一人,她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身理上的疼痛引出精神上的脆弱,她想到前世的父母,今生的祖母,那被忙碌的奔逃压抑的孤独感和惶惑一股脑冒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淋湿了枕巾。
虽然自己现在也算是自由自在了,可是这种了无牵挂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楚荇埋在枕头里大哭了一场,哭完后眼睛肿得像核桃,但心里好受了不少,连腹痛都似乎减轻了几分。
在床上躺了五天后,楚荇下面终于不再流黑血。她把月事带和染血的被单都烧掉后又喷了香露才把房门和窗户打开通风。
这次的解毒经历让她感受到了孤苦无依的恐怖,这还不是需要真正卧床的病,疼起来也是一阵一阵的,自己还能走出房间去厅堂吃饭,若是真病到不能动弹了,身边没有可靠之人陪伴照看着,绝对熬不过去。随意买来的丫鬟小厮可以让屋子有人气但却不能让人心有暖意。
楚荇彻底解完毒后决定给自己找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