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止于智者,臣妇只以为过段时日,这等毫无根据的编排自会消散,没想到竟惊动了皇后娘娘。娘娘明鉴,臣妇在梅林行了三日确实未曾会过外男。再说臣妇带着那么多人毫无隐藏地走梅林,怎么可能带着私通的心思?”
皇后一听,更是觉得楚荇说得有礼,若是私通自当偷偷摸摸的,若是探路也不可能大白天亲自上阵。此前被长公主和安国公夫人的话所引导,怒气上涌,蒙蔽了双眼,竟连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发现,跟那些市井之人一样污蔑了长乐侯夫人。想到此,对那误导她的两人不禁有了几分怨气。
长公主和安国公夫人可不知皇后已经对她们有了意见,还在那儿作死,“那上午总是独自一人待在屋内呢?不留一人服侍,可不就是在私会!”
“夫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事实就是你一人在屋中鬼鬼祟祟,不知在行何污秽之事。”
楚荇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幅既羞愤又委屈的模样。皇后见此,制住了想继续往外喷粪的安国公夫人,柔和了语气说道,“夫人可是有什么需要独处的缘由,可否为我等解惑?今日说清楚这些,于夫人也是有好处的。在本宫这儿过了明路,他日便再没有人敢拿这些事攻讦夫人。”
皇后这话竟是在维护楚荇,长公主一听这话头就知道今日是弄不掉楚氏了。楚荇也听出了皇后的维护之意,心里不由得有些吃惊,这皇后也太好搞定了吧?
“谢娘娘恩典。娘娘也知,当日夫君出征前陛下赐了一御医入府,是为了让夫君有个后。可惜臣妇日日吃药也不争气,未能怀上一儿半女。后来臣妇想起在缜城月宁庵时曾得一受孕偏方,方子中给出了一套动作,女子日日晨起后练习能增加受孕机率,只是那动作过于怪异,臣妇羞于让伺候的人看到便总是独自关在房内练习,没想到却被人误解至此。”楚荇说完更是表现得羞愤难当。
“至于去云觉寺偶遇安国公世子回京,更是纯属巧合。臣妇会去云觉寺是因为早年未出嫁时曾在云觉寺住过一段时日,庵中有一师太算得上是臣妇的半师,这事夫君也知情。”
说到此处,局势已经完全倒向楚荇这方,但安国公夫人还在垂死挣扎,“那为何见我那孙儿时打扮得异常娇美?”
这安国公夫人说话当真处处是坑!稍加不注意就会掉到坑里。
“夫人这话就有趣了,我何时见了您的孙子,我怎么不知道?”
安国公夫人见她没跳坑,声气低了下来,“安国公六十大寿那日,你可是打扮得天仙一样,比长乐候在家时还要美。”
“谢谢夫人夸奖,但各花入各眼,夫人觉得我那天比夫君在家时娇美那是夫人的看法。在我眼里,夫君在家时我的妆容才是最美的,这完全就是个人看法差异,岂能就此定我不洁之罪!至于那丫鬟状告我早起精心打扮更是荒诞至极。敢问哪位夫人赴宴之前不是仔细妆扮过,更何况我多日未曾出席宴会,自然更添几分焦虑。”
楚荇说完还不够,继续找场子,“夫君不在家,我一妇道人家,除了出门上香连宴会都很少去,就是怕给夫君招来不必要的祸患。没想到千小心万小小,一次梅林之行就给夫君添了那么多侮辱。市井之中竟有嘴毒之人说夫君身上是红的头顶是绿的!臣妇听了心如刀绞,却只能自己躲在家中哭。本以为熬过去就好,没想到连娘娘和公主殿下都信了那些污言秽语,臣妇多年循规蹈矩在贵人们眼里竟是那等水性杨花之人吗?”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更添了几分愧疚,当下便起身把楚荇搀了起来,对她好一阵安抚。
楚荇情绪渐渐平复,就在此时,那安国公夫人继续作死,“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冰清玉洁,不知又怎会招惹到我那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