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楼上栏杆处被折断,几根木架随着力道一同被掷了下来,压在这人的身上。
视线下移,定睛于地上那人身上。
他死类惨状,口鼻处都充斥着血水,嘴角青紫,身上某些部位血液凝固,已经凝结成块。
温时晏定定地立在原地,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烈阳当空,浮云万里,眼前却是一片血流成河。
有些没见过死人的,只看了一眼便叫嚷着,慌慌张张跑去官府报案。
没过多久,衙门便派了些人马过来。
看热闹的人群被迫散开,温时晏和顾行知也退至一旁。
两人均是神色凝重。
好半晌后,温时晏才翕张双唇:“那间房不是我原先买下的那间,但就在隔壁。”
否则在自己攀在窗棂之时,恐怕就会如这人一般翻身从楼上摔落。
但她仍旧留有心悸,后背直冒冷汗。
“你注意到了吗?”
“什么?”温时晏有些心不在焉。
顾行知捏着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转换方向,对着正询问街道各处小贩的衙司。
尸体已经被抬上架子送往大理寺了。
温时晏不明所以。
顾行知俯身向下,在她耳边轻语:“从二楼摔下来不会立刻死亡,那个人不是因失足而亡,而是他本身就活不了多久。”
温时晏侧头,正好撞入他清亮的眼眸。
这样的距离很近,稍微伸手,连他根根分明的眼睫都能触碰到。
“什么……意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慌张。
她还没有从这样明晃晃的死亡里缓过神来。
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猝然变成一具死尸,中间甚至相差不了多久。
对于温时晏来说,还是极具冲击力的。
以至于现在她手心又冒出汗,万千思绪如同被蚕蛹包裹住了般,滞留不前。
川流不息的街道在这瞬间静止,熙攘的喧嚣被湮没,时间驻留于此刻,连风都静止了。
直到顾行知挥动着手在她面前晃过,温时晏才从静止的时空里回神。
鬼使神差地,温时晏伸手捏住他修长分明的指节。
指骨被温软的触感包裹着,顾行知顿时愣了愣,手悬在半空。
他垂下眼,但还是没有收回手。
“别想太多了。”顾行知反握住她的手,虚虚用力回捏,“先回去吧,在这也看不到什么。”
温时晏深深吸了口气,颤动着手指,顾行知察觉到动作,旋即松开手。
“先回去?”顾行知歪着头,恰好遮住阳光的照射。
逆着光能够望见他鬓间细碎的长发,温时晏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抓着他的衣袖,乖乖跟着他往前走。
顾行知领着她往前走,找到他们来时便已经付好定金的车辇,坐上马车往回赶。
“你怕死尸?”顾行知将车帘拉下来。
“不是。”温时晏揉着眼睛,“就是,有些不习惯。”
以前虽说在火葬场看见过尸体,但也仅限于黑色布袋的轮廓。
温时晏将头埋在臂弯,精神低迷。
顾行知手撑在车壁上,凑近了些:“那……要不要先出去玩会?”
温时晏下巴支在膝盖上,闻言抬头看了眼。
车马徐徐驶在车道上,晃动中帘子掀起半角,阳光从缝隙透进,丝丝缕缕间能够望见飞扬的细小尘土。
一缕光落在青丝上,打下温和的金圈。
少年侧身而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