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
南书：“……”
他家王爷，该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主子，那现在她气成这样，往后怎么办？估计想要再见一面都难了，怎么可能跟咱们回去？”
“逼她回去。”
男人眯起了眼睛，很轻缓的嗓音，却格外冷沉，“本王会叫她在大梁待不下去，老老实实跟本王走……她不可能完全不在乎糖糖。”
祁长卿说中了。
卫绮萝真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掀桌的。
越是在乎，就越不能表现出来。
她掀桌，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不掀桌，那就只能被对方玩得团团转——
她得找个机会，尽快把糖糖带回来。
一个念头刚闪过，又觉得行不通，不禁一声苦笑。
是了，祁长卿很宠爱糖糖，糖糖已经把他当成了亲爹，他们才是真正的父女，她这个在女儿记忆里丝毫没有存在感的女人，凭什么带走她？
让她离开熟悉的环境，让她离开朝夕相处的亲人，小小年纪就来适应她和她身边的风云诡谲吗？
卫绮萝自认做不到。
所以，祁长卿这边，现在是一个死局。
她需要有一个能够彻底让祁长卿妥协的时机，还得让糖糖愿意接受她。
可这多难？
卫绮萝至今毫无头绪。
回到天香楼，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她才冷静下来。
长御靠在门边，看着她轻声道，“谷主，您……遇上了不好解决的事情？”
“……算是吧。”
卫绮萝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你的名字，有些意思。”
长御猛地一僵。
但很快，否认了什么，“谷主喜欢便好。”
又道，“谷主若是不喜欢，那便请谷主赐名。”
好像，他自己完全意识不到这个名字哪里不对劲儿，也并不在乎这名字一样。
卫绮萝盯着他半晌，笑了声，“我又何必强人
所难。”
说完，便不再理会长御。
她这一生，一直都在被强人所难。
她又何必去折磨长御呢？
垂眸，一瞬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整个人被悲伤笼罩。
长御心头哽了一下，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许久才忍不住道，“谷主，人心都是很复杂的，有些人看似做着十恶不赦的事情，但他心里也是有底线的。有些人道貌岸然，但坏起来也是没底的。”
“谷主……不要太给自己压力。”
“在替谁说话？”卫绮萝抬眸，看着他。
直觉告诉她，长御是说祁长卿是有底线的，不会伤害糖糖。
可长御却否定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谢了。”
卫绮萝下了逐客令。
长御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外面青云扫过天际，午后可能要下暴雨了。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年前的事情，泪意不由湿了眼眶，想要保护她的想法，和想要见他的想法在内心深处左右摇摆，却拿不定主意。
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深渊，只是平常藏的好，旁人看不见罢了。
许久，才转身，隔着一道门，对卫绮萝，“谷主，往后你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为什么？”
卫绮萝凝眉，盯着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