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十分认真。
当卫绮萝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扭头边走便道，“你自己去了，若是真的出点儿什么事情，你让糖糖怎么办？”
“萧无妄拖家带口，他是没办法随谷主出生入死。但是本王……五妹妹已经成年了，很快就会出嫁。家中也没别的人，糖糖实在不行，还可以还给萧无妄照顾。”
“至于权位，有了也就有了，没了也无所谓。”
“……”
他每个字都没说喜欢，但每个字都像是表白，“若能和谷主死在一起，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卫绮萝睨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但没说话。
被人喜欢是很荣幸的事情，她一生中在乎她的人本就不多，因此遇上每一个她都很珍惜。
只是回应不了他这份喜欢罢了。
好久之后，说起别的事情，“我以前，也有个朋友，生死相交。”
“男的？”
祁长卿几乎秒懂。
他情商是比萧无妄高许多，转瞬便勾唇笑，“那他很荣幸。”
“我也很荣幸。”
卫绮萝朝他笑了笑，她很想说，那人和祁长卿很像，但最终这话也没说出口。
可祁长卿却忍不住，好奇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军医。”卫绮萝垂眸，眼底染上几分怀念之色，“如今，应该也娶妻生子了。”
记忆中的他，斯文儒雅，平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上面挂着一串黑钻眼镜链。
如果她没穿越过来，那现在……也许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但往事不可追，只剩下记忆罢了。”卫绮萝抬起头来，长叹了口气。
此时，她压根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她会重新遇见那串眼镜链。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萝笙府。
里面热火朝天，工头见她来立即迎了上来，“谷主，你来了！”
“嗯，你们速度很快啊。”卫绮萝扫了眼四周，道，“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也不要太赶……中午天热的时候就别忙了，
生病了得不偿失。”
“晓得晓得呢，”工头笑，“谷主钱给的多，再加上这房子样式新，大家都想看看建成后的样子，都恨不得立即建好，根本劝不住。”
“辛苦大家了。”
卫绮萝笑着，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他，“晚上大家去吃顿好的。”
说着，看向祁长卿，“那边差不多了，倒是可以去看看。”
祁长卿眼底熠熠生辉，“这么大一个园子……你这都要走了，还这么上心？”
心里酸酸涩涩的。
照这样子，她是还想回来。
卫绮萝勾唇笑，“说不定，过阵子去了南楚，我也会在南楚买个园子。”
“你当是行宫啊，到处建！”祁长卿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卫绮萝也微微一愣，随后笑，“我又不是皇帝。”
祁长卿：“……”
突然袭击，“你想当皇帝吗？”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卫绮萝扫了他一眼，带着他上楼，“萧无妄也问过这问题。”
“你怎么回答他的？”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卫绮萝笑，“你看，他当初问我想不想当大梁的皇帝，现在我却要跟着你去南楚了。”
“世上的事情，谁说得好呢？”
祁长卿正要说什么，南书突然追了进来，低低道，“王爷，厉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