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扭曲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你有种,就杀了我。”
卫青瑶抬起头来,舔了舔嘴角血迹,“可你只是一条狗,你家主子不吱声,你连汪一声都不敢,你敢对我动手吗?”
她眼底明亮的挑衅,让南宫月气得胸膛起伏,呼吸都不顺畅。
仅存的一点点生命力在被这股怒意抽走,她赶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阴沉着脸,道,“卫青瑶,你也别指望激怒我,明天晚上,我就带你去看看你心爱的小侄女儿,你们灵族冉冉升起的明珠,是怎么坠入永夜的!”
“哈哈哈哈——”
她癫狂长笑,踉跄着走了出去。
宫桀是个变态,可她没得选择。
她的灵魂现在被囚禁在这具皮囊当中,来去不能,这句皮囊是宫桀赐予的,她就必须听命于他,忍辱负重。
南宫月出门,回到自己屋里,穿上那一身大斗篷,遮住了脸。
这才潜入深夜。
远处的幽林之间,一簇鬼火摇曳着,旁边有个人正在吸食什么东西,黑色的烟雾缓缓进入她的鼻腔,她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听见脚步声之后,发出瘆人的娇笑声,“喲,宫少主可真是耐不住性子啊,这更更
半夜的,就来找奴家了?”
一转身,在看到南宫月时,倏地脸色一黑,“怎么是你?”
南宫月咬牙切齿,“少主说了,后天卫绮萝登基,我们只有明晚有时间。你们幽州城和暝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明晚的配合最好别出什么问题,否则的话,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吧!”
幽弋眯起了眸子,一双妖魅的瞳看向远处幽深的苍穹,“你说得对,我和她卫绮萝,才是真正的不共戴天呢。”
仔细看,她那张脸长得,比南宫月更像卫绮萝。
要不是那眼底妖邪的光彩,乍一看和卫绮萝一模一样。
她的瞳孔染上一丝丝久远的回忆之色,又猛地吸了一口那黑雾,“真是没想到,当初下手那么狠,还是让她活过来了。”
“我的好表姐,真的是命硬啊!”
南宫月盯着她,嗓音冷硬,“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明晚还是好好准备吧,要是让她在南楚登基,你们幽州城,往后也要无所遁形了吧!”
“哼!”
南宫月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宫桀不光总是那她当泄火的,还和幽弋不清不楚,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幽弋扭头,幽深的眸盯着她的背影。
眼底杀意一闪而逝,但却因为什么缘故并
未发作。
等人走了,才看向丞相府的方向,“表姐,你怎么就那么好命,一身是光不说,还此次都被青使看上……”
一瞬间,嫉恨遍袭全身。
她闭眼,狠狠握拳。
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一团鬼火当中。
卫绮萝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看。
她总有一种感觉,困扰着她的那些杂乱的梦境,明天肯定要有个结局了。
两千年前……
恍恍惚惚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屋顶,看到自己站在九黎的祭坛上,突然被一把刀锋穿透了心脏!
“唔!”
心口一股剧痛突然从灵魂深处传来,让她顷刻间身临其境。
可当她想真正看清什么的时候,祭台上却到处都是鬼火,群鬼乱舞。
他们或张狂大笑,或竭嘶底里。
他们在庆祝。
庆祝她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