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本就是楚王的封地,他与你一样被父亲猜忌,不过是被
流放到此处。”叶倾然脸上流露出轻蔑之色,“若是对草原有图谋,西疆皇帝会一个兵士都不给他?”
“便是他此次带来的骑兵,指挥仅也并不全在他手。是皇帝亲卫,队中的副将才是正牌指挥,受皇帝直管。”
“若是他自己的队伍,你们没机会带走他,便是尸体也不行。”
叶倾然知道萧楚的亲卫对他有多忠心。不是说赤甲卫不行,而是那必定不是萧楚自己的兵。
他的亲卫都是如清辉之流,若他受伤,他的亲卫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会将他尸身抢回。
话说到这里也算明了,呼兰靖所有的担忧,都没了。
叶倾然写好一封信封好,交给了呼兰靖。
说了半夜,外面已经凌晨,叶倾然套上自己的旧皮裘准备离开。
“明日恐怕还会有闲言,孙大夫莫怪。”呼兰靖郑重了向她拱了拱手。
经过一夜的攀谈,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远不像外表那样简单,不管她在西疆是什么身份,是镇国郡主身边的什么人,都是极有见识与胆识的人。
叶倾然摇摇头,出帐篷时,直挺的背脊又缩了起来,又成了那个畏缩的小郎中。
呼兰靖看着还在
晃动了帐帘,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这样的女子,该是背脊挺直的,又怎么会有那样一张脸呢?
叶倾然踏在凌晨的大营里,大部分兵士还在睡。只有巡逻与岗哨醒着。
整座大营只有寥寥几处火堆,和零星的兵士。冷清又安静,大营中还有未散的晨雾,她穿行在营中,雾气沾湿了她露在外面的头发。
她进入萧楚帐中时,头发与眉睫上都染了白霜。
朵丽派了婢女在侧帐守着,见她来了,那婢女先是掩着嘴偷笑,神色鄙夷道。
“孙大夫怎么这么早?二王子怎么舍得?”
叶倾然知道她这是讽刺,也懒得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径直往里走,“驸马昨夜如何?”
“不大好,一直睡着。”小丫头知道萧楚的事不能马虎,也只能先回答。
叶倾然走到床边,看着萧楚青白的唇色,就知道他昨晚跑出去那一趟,让他更虚弱了。
“把我之前配的药膳煮一碗来。”她轻轻吩咐了一句,便从腰间取出一只小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塞入萧楚口中。
小丫头应该是得了朵丽的吩咐,不愿放叶倾然一个人留在帐中,但见萧楚悠悠转醒,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