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唇前咳了咳,“歌儿,回来了?”
凤霓歌眼中满是心疼,“舅舅,您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休息,又在熬夜看书了?”
男子瘦弱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缩,“歌儿何时也变成了一个小管家婆了?”
凤霓歌无奈地上前,将书收了起来,“舅舅,您也不想杳杳表妹担忧吧?您再不听话,我可就去找表妹告状了!”
舟晔无奈一笑,“算舅舅怕了你,杳杳她可还好?”
凤霓歌扶着舟晔坐下,又沏了一壶热茶,“舅舅,您放心吧,杳杳表妹无事,倒是歌儿有些惭愧,若不是为了我,您也不会离开灵山。”
灵山虽然在世人眼中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覆灭,可凤霓歌却是舟家的外孙女,自然是有渠道知道灵山的消息。
她也知道就在舟晔离开的第二日,灵山遭遇叛乱,或许已经……
“歌儿不必自责,我相信绾儿一定不会有事的。”舟晔忍住嗓子里的咳意,温和道:“歌儿,委屈你了,一介女子撑起了舟家。”
凤霓歌红了眼,心中满是酸涩,“舅舅您不要这样说,说起来
是我和母后、哥哥连累了舟家,您不怪罪我们,歌儿已经很满足了。”
舟晔叹了口气,眼中浮上了心疼,“歌儿,你是姐姐唯一的血脉了,舅舅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
舟晔是怨的,可那是对西凉皇的怨恨,舟家不过是帝王权衡之术下的牺牲品罢了。
是舟家无用,是他没用,姐姐拼命将他救了出去,可他只留下来一身残躯,连姐姐的血脉都没有护住。
舟晔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个钟灵毓秀的外甥,死的那般惨,他就忍不住想将西凉皇那个伪君子生吞活剥。
就是可怜了歌儿这个丫头,母后、哥哥先后离世,就连母族都尽灭,不得不自己站出来对抗不公的命运。
凤霓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舅舅,您放心吧,歌儿一点都不觉得苦,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这个世道便是如此,我不想为鱼肉,那么只能手持刀俎。”
这个道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
只是可恨,她回来的太晚了。
“歌儿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舅舅会支持你的,至于杳杳,等到她大婚的时候,舅舅再去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