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受教水平高低不一,从最初的怀疑本事逐渐转为人格侮辱,而这一切的核心原因,不过因为当事人生而为女子。
各种离谱的闲言碎语飘在耳际,祝锦情面具下的眉心狠狠折起。
秉持着来者都是为了救人的想法,她强压下心间的恼火,行至屏风边实在是忍无可忍,骤然站定回身悠悠嘲讽道:“尔等也明白这里是宫中,故而请诸位慎言,若真因言辞不当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岂非得不偿失。”
对于偏见已经深入骨髓的人,想说服对方认同自身的观念是不可能的,祝锦情懒得徒费唇舌,便以牙还牙,用对方最为排斥的方式回以狠狠一击。
言罢,她也不看大夫们敢怒不敢言、堪比调色盘的脸,步履不停转过屏风,消失在了众医者的视线里。
长公主床前,长胡子的年老医者跃跃欲试掀开床幔,随即神情猛然凝固,冷不丁后退三步,一脸死灰冲着上首位的太后扣首告罪,匆匆夺门而出。
又一位名医这般反应,满头银丝的太后禁不住垂泪,连连叹息。
带着祝锦情的嬷嬷踩着碎步恭敬上前,跪地谏言:“太后莫要伤心,前些日子南渊王重病,幸而得一位医仙相助才转危为安。皇后娘娘惦念长公主,这几日费尽心思,终于为长公主求得医仙上门救命。”
“皇后有心了。”太后用手中帕子沾了沾湿润的眼睛,老迈挑剔地目光威严扫向祝锦情,不悲不喜长叹一句。
祝锦情端着记忆中世外高人该有的架势,微微点头示礼:“草民给太后请安。”
碍于来者医仙的身份,太后也没心思追究面前披麻戴孝、一丝面容都不露的女子狂妄与否,只问:“你真的治好了南渊王的病?”
祝锦情不慌不忙点头答道:“自然。”
虽然现在还未完全治愈,但治愈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
“那···你可能够救哀家女儿?”太后问。
“这···”祝锦情故作犹豫,指尖无措地在面具上头敲了敲,看得引路嬷嬷冒了一后背的冷汗,心说皇后娘娘是病糊涂了不成?连南渊王妃都敢信!这“医仙”若是治不好长公主,岂不是有损皇后娘娘凤颜?
祝锦情要的便是这般效果,见火候差不离,欠身行礼道:“草民是医非仙,能不能治愈,得先看看长公主的伤势才能判断。”
于自身医术未夸大也不贬低,对救治病人上实事求是,不像前头那些自诩名医,上来时信誓旦旦,看了伤势再匆匆告罪夹着尾巴铩羽而归,倒是真像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太后心里再度升起渺杳细微的希望:“你去看看长公主吧,只要你能治好长公主,哀家什么都能赐给你。”
“如此,草民便多谢太后信任了。”祝锦情嘴上客套着,脚下已经几步行到床幔前,还未曾动手掀开,淡淡的血腥之气便率先拂面而来。
祝锦情蹙起眉头,抓着帘子探头往里扫了一眼,转头对太后道:“草民有把握可让长公主度过此劫、转危为安。只是长公主的伤势过重,需得动用独门秘技,还请太后即刻遣散室内宫娥、清除来往之人,草民也好安心救治长公主。”
太后惊喜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年岁大、又过度忧思出了幻觉。
她满怀希翼瞥向引荐嬷嬷,从足底到颅顶都
在传递一个意思——她说可以治疗?她说长公主能救?!
引荐嬷嬷暗自舒了口气,心道这是我家娘娘寻来的人,口中自豪重复道:“太后,医仙说她会救长公主。长公主福大命大,遇上医仙便会转危为安了。”
“好……好!”太后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吩咐,“按医仙说得办,把宫女太监都赶出去,再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