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断不会贸然领
替,为人也为己。
从始至终保持沉默寡言的梣樱在梣枝奔出去后,探究地目光落在祝锦情脸上,后者坐在镜子前头,被反射出的人影吓得一激灵,有些心力交瘁道:“有事就说、有话就问。”
别做出这副死不瞑目寻她讨纸钱的姿态。
“据说,宫里治好了长公主的那位医仙,还在几日前治好了王爷的病,是您的‘恩师’。”梣樱指尖微顿,为祝锦情束发地动作不自觉停下,抬头透过镜子破天荒与主子对视,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但奴婢知道您从未有过什么恩师。”
竟然被窥破了,这可了不得。
祝锦情无言哂笑,悄无声息拍拍梣樱的手,试图把她身上那股几乎凝结成实体化的怨气拍散:“你比梣枝聪明,但什么都敢问出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妃--”得到肯定的答复,梣樱心下揪扯般难受,堪堪将几乎脱口而出地怒叫吞回肚子里,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那岳淑云简直丧心病狂,凭什么冒领您的功劳、得太后奖赏?凭什么她沽名钓誉、宫中却人人敬她为上宾、您救了长公主,宫人却敢轻视您、将您拒之宫门外?不行,奴婢这便进宫去,王妃金尊玉贵,不能平白让人占走了便宜,奴婢就是死也定要为王妃讨一个说法!”
“回来。”祝锦情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梣樱,语调悠悠批评道,“聪明有余,城府不足,脾气更是不讨喜。”
梣樱气得眼眶都红了,遭了训斥后委委屈屈看着自家主子,心里酸楚的不得了,都怨她无能,竟让王妃平白受这种委屈。
唉···
“此事你心里清楚便可,暂且忍一忍、莫要同人胡乱声张。”祝锦情觑着梣樱一瞬间差点淌出眼眶子的泪,暗自揉了揉眉心,尽量引导她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这件事,“我出手,只是为了救
人,并不在意‘医仙’这个虚名和救命的功劳是谁的,原本也未打算表明,出了冒名顶替这个意外转移太后的注意力,倒是不用我亲自善后了,这正中我的下怀。”
“其次,本王妃有真本事,没有人能够真正顶替本王妃。”祝锦情敛眉垂目,纤长睫羽逆着晨光,在眼下映出两片黛影,无端为她增添几分神秘莫测自信,以闲谈地语调悠悠分析道,“铭殊侯幺女如今靠冒名顶替名倾朝野、受人尊敬、晋封大离医仙,时下有多风光,日后事情落败就有多落魄。纸张裹不住火,谎言骗不了世人一辈子。胡乱接受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尊荣,这是在自寻绝路。”
梣樱默默听着这些话,怔楞地站在原地,嘴唇无意识嗫嚅。
--王妃她,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吗?
少顷,她抬起袖子,抹掉夺眶而出的泪水:“奴婢,谨遵王妃之命。”
王妃从前矜傲,甚至可说刚愎自负,可这些情绪在嫁到南渊王府之后便荡漾无存,从始至终都表现得都较为低调。
梣樱本以为自家主子嫁给王爷后自尊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一时萎靡不振。
然而时隔几天,再度见到王妃心比天高的模样,却发觉她身上的某样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质,成就了时下的从容随性、胸有成竹。
“别哭了,先把我头发弄完。”祝锦情侧耳倾听寝房内窸窸窣窣的动静,猜测是雁久息醒来了,便低语吩咐,“一会儿你去叮嘱府里的人,别到王爷跟前乱说话。”
她救治长公主时雁久息就在背后不远之处看着她,若是被傻子得知功勋被冒名顶替这件事,她这夫君还不得杀到宫里又哭又闹?那么她岂不是没有好戏瞧了?
嘶···想想就觉得可怕。
雁久息完全清醒的时,率先是满身机警从床上弹坐起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