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她简单为少年的手做了清理包扎,而后坐在桌前,将解药配比一一抄写,而后她将纸折叠塞在他怀中,又把羊皮卷塞进自己怀里。
反正留在这里那帮人也看不懂,省得暴殄天物。
做完一切,她刚刚起身欲走,忽地手腕被人猛地抓住。
房中除了她不是没有活物了!苏胭柔呼吸一滞!
“你是谁!”
她转头一看,原是床上昏睡已久的少年。
苏胭柔被吓得险些说不出话,她磕磕绊绊道:“我是、大夫,来救你……”
少年轻哼一声,难受得喉咙中丝丝气响,下一瞬,他口中便吐出一大口黑血,向前倾倒在苏胭柔身上。
苏胭柔还未想好托辞,却见他忽地晕倒,忙伸手搭上他的脉门,
却发现脉象混乱式微,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怎么会如此!明明刚才脉象还相对正常!
顾长渊制的毒也像他本人一样古怪乖僻,苏胭柔顿时来了胜负心。
就这么支持着少年身体直立,以防他吐血反呛,她从怀中拿出一卷银针,将少年的上衣草草扒下,露出后背穴位,取针。
第一针,长池穴。
……
第八针,宫明穴。
针刚刚扎进去,少年忽地转醒,他甚至尚未清明,只觉身后疼痛难忍,下意识张口,朝着身前狠狠咬了下去。
“唔。”苏胭柔吃痛,却也知这一针的确有些大痛,实属正常反应,赖他不得,只能强忍着,尽快扎下第九针。
第九针施下,少年将头一歪,又昏睡了过去,苏胭柔忙将人扳下自己的肩头,使其俯卧。
她再去探脉,脉象已经恢复平稳,蹦跳也比之前有力了不少。
施针成功,苏胭柔松下一口气,她忍不住解开衣带,去看右肩,却见上面有一青紫的牙印,险些渗血了。
这一耽误,已是没了时间逃跑,脚步声渐近,第一波采药之人已经回来了。
长叹一口气,苏胭柔连忙整理好衣服,准备煎药。
少年服下汤药已是清晨,苏胭柔靠在床边,就这样浅浅睡过去。
屋内极静,只听二人平稳呼吸不时交错,渐渐地,耳边忽有人窃窃私语,苏胭柔皱了皱眉,才发现是屋外厅中的人在悄
声低语。
“总不能真的把这女人送回去吧?万一她回去后将咱们暴露……”
“她见过咱们几个面目,总归是不把握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们果真起了杀心,苏胭柔一听更是起了一额冷汗,顿时睡意全无,她手足无措地在小屋中找些自卫的器具,忽地想起楚言峥送她的那把匕首。
楚言峥。苏胭柔死死握着匕首,想道,来救救我吧。
门外似有脚步声传来,苏胭柔在袖口握紧匕首佯装熟睡,却见一大汉将门打开,径直朝她走来。
她死死攥着衣角,伺机反击,却只觉肩头被人碰了碰,她慌忙睁开眼。
是前几日在百草堂门口被苏胭柔医治好了的青年,看着苏胭柔睁开眼,目光些许躲闪:“苏大夫不要说话,跟我来。”
收起匕首,苏胭柔跟着他来了后面的窗子边,看着他推开窗子:“快些走吧!”
“走?走哪去!”
苏胭柔惊魂未定地看向踹开门板的人,是为首的那个络腮胡:“苏大夫是吧?还未多谢你。”
忽地觉得这他周身冒着邪气,苏胭柔勉强道:“不必客气……”
少年瞥了一眼她胸前露出一角的羊皮卷:“这卷医书,就作为在下赠予苏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