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认出,正是最近京都相传热闹的柳莺儿。
“诶,那不是……”
郑伯话说了一半忽地停住,他扭头看了看反方向,马车是驶向皇宫方位,但柳家公子大病初愈,这柳家小姐着急忙慌地往皇宫,实在不合常理。
楚言峥半天听不到下文,开口问询:“怎么了郑伯?”
京都不缺美人,也许是自己看差了。
郑伯如此想着,改口道:“没事的殿下,只是老奴在街上遇见了熟人。”
说完,郑伯又将头一扭,眼神继续追着马车看了几眼。
只见那马车走得匆忙,慌不择路地压在一块大石上,车厢剧烈颠簸。
“你小心着点!惊了我们家小姐你担待得起吗!”
车厢中传来尖利的训斥,车夫朝道旁啐了一口,而后道:“对不住对不住,只是小姐叫我快些,不是说颠簸些也没关系么?”
“你这个死赶车的……”
“琉璃!不要再说了!”
琉璃噤了声,车夫痞里痞气地骂了一句,暗道一声狗仗人势,将车开缓了些。
琉璃受了斥责,半晌才委屈道:“琉璃也是为了小姐……你这身子……”
柳莺儿瞥了她一眼,急切道:“你这丫头真不知轻重缓急!若苏氏真有鬼谷庇护,别说它!只怕我今后的路会更难走!”
琉璃将头低下:“小姐,其实也不一定是苏氏,少爷前几日不是与西南沿海的渔民……”
柳之鹤虽面上一直窝在京城,觅着机会沙场称帅,但实则却也是没少仗着丞相老爹的势力暗箱操作,搞些赚钱的买卖。
琉璃提及的事,便是他几日前在沿海倒卖私盐,与当地渔民谈不拢价格,从而起了矛盾,柳之鹤仗着人多势众,便将为首的打了个半死。
这事柳莺儿心知肚明,她忙地伸手去扭琉璃的耳朵:“你这丫头!不好好
想着伺候主子!竟寻摸这些八卦来听!”
琉璃忙地躲避:“不然呢!谁人不知鬼谷一向不与皇室来往,苏氏为祁王王妃,又是一个女子,任凭她再怎么有本事,怎能叫鬼谷答应她!”
琉璃所言柳莺儿怎会不懂,只是她向父亲请求彻查此事,给柳之鹤报仇之时,父亲几乎是暴怒地拒绝了。
父亲对她一向宠爱,这是柳彦息第一次朝她发火。
见柳莺儿沉默,琉璃又开口:“再者!小姐去找誉王,怎么得知他一定会帮咱们呢?”
马车在此刻骤然停下,琉璃不再说下去,柳莺儿咬了咬牙,下车将车夫打发走,抬手敲响王府侧门。
开门的是楚言峋身边的仆从子琦。
子琦自小侍候在楚言峋身边,戍守西北时也未曾落下,再见故人,子琦便一眼认出:“原是柳大小姐,殿下等候您多时了。”
琉璃奇怪誉王怎么会等着柳莺儿,好奇却也问不出。
柳莺儿微微颔首便跨进门槛,琉璃想要跟进,子琦将手一挡:“对不住,我家王爷只想同柳大小姐讲话,闲杂人等还是在外候着吧。”
琉璃闻言登时就被气炸,撸起袖子就要同子琦辩论,谁知柳莺儿冷漠道:“琉璃,你便在门外候着吧,我一会便出。”
琉璃偃旗息鼓,眼见着王府后门合上,愤愤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