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出去把羊圈到里屋吧,别冻着。”
“好的,达。”
“大爷,我也去。”陈天顺在火炉旁蹦蹦跳跳。
“别去了,外面冷,你去了冻感冒了没人管你。”
“哦。”陈天顺有点不乐意了,可是,他还是偷偷跑了出去。
看着雪中的羊儿,陈天顺的眼珠转来转去,对于羊儿他不稀奇,但雪中的羊儿却令他很感兴趣。
“羊们别跑,等等我,等等我。”陈天顺在院子里不断追逐着羊儿。
“别追了,天顺,大爷要把他们赶回去,不然他们要冻着了。你不想让他们冻着吧!”
“我不想不想,大爷你快把他们给赶回去吧,不要让他们冻着。”陈天顺的小脸已经在雪中冻成了大苹果。
风呼呼地吹着,雪急急地下着,早已破旧不堪的羊圈门在风月雪中摇摇欲坠。
“哇呜呜呜。”陈天顺忽然在雪地里哭了起来。
“怎么了?”听到声音的陈耀文赶忙走了过来,这时他看到那该死的羊圈门正在侄子的身上。而他身边的雪竟变红了。
“天顺,来起来。”陈耀文赶忙把陈天顺抱了起来,只见他的后脑已经被门给磕破了。
“怎么了?”听到哭声的陈耀武也跑了出来。
“没事天顺,爸爸这就带你去看医生。”说着他简单给儿子包扎了一下,抱着他快速地向着村里的卫生所走去。
此刻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人,风还在呼呼地吹着,雪还在急急地下着,风雪中的陈天顺在父亲的怀里哇哇地哭着。
不知何时,二人已经到了卫生所,所幸伤口不大,医生消毒后,马上陈天顺包扎好了。
缝针的时候,卫生所已经没有麻药了,可陈天顺却没有再哭一声,医生都震惊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这么坚毅。
从那以后,陈天顺的脑子里失去了关于母亲的所有记忆,他也逐渐对母亲这个词有了陌生感。
几年后,陈天顺长得更大了些,但这几年的他成长也很不顺利,仿佛上天就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在他一年级那年,他的头又破了一次,这次是前面;二年级那年,他的腿被小卖部狗给咬了一口;班上的同学总说他是没妈的孩子。
在他10岁之前,不仅身体上会受伤,心灵也是被伤的千疮百孔。所幸他有个好父亲,虽然他在外面打工,但他每次出事,他都在。
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父亲从来没有打过他。
陈天顺很争气,在读小学的那几年基本是班上的前二名,即使去乡里联考,他的成绩也是前三的存在。
陈建设对于有这么个小孙子很是开心,时不时就在村里的老汉面前显摆,他的孙子多厉害多厉害,人们也很羡慕他。
“要不是我家天顺小时候的脑袋受过伤,说不定还要更聪明呢?”陈建设边说边吐纳着烟,脸上还时不时露点笑容。
可是就这么热爱学习且是全乡好苗子的陈天顺,竟在上六年级那年忽然偷偷辍学了。
那天的绵乡,雨下的很大很大,第一次离开村子的陈天顺看着陌生的面孔,心里很很难受。
小时候的他,在家里很是调皮,家里来了亲戚都会被他欺负走,亲戚都叫他小霸王。可是对外人,他却很害怕,有时候上街都不敢自己走。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听着大家念着朱自清的《匆匆》,陈天顺的脑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读书呢?他们看着好陌生,我自己也能学,不需要老师,我不要和他们一起学……
陈天顺的心理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