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啊,书生郎,那可是皇帝老爷得宠的儿子。真正的龙子龙孙嘞!”
“书生要走仕途,可不能轻易断送了啊…”
好心人们七嘴八舌道,却都被那少年人甩在身后。他硬是挤到最前面,站在蛇女身旁。
“这位姑娘,可否把你的蛇交给在下?我定如你所说将它放到野外。”
“都说了是晋王府办事,无知小儿还敢——”
“等等!”
侍卫头领蹙着眉拦住了上前要砍人的侍卫,催促道:
“有人省了我们的事儿不是更好?快点儿,把那蛇交给他,你这怪胎跟我们走!”
晋王派自己的侍卫办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遭到如此围观已然不成体统了,如今不见血自然更好,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人带回去才是。
蛇女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脸被日光晒得都有些微微发红的少年人,见他一身书生打扮,虽衣饰不多,也并非身着绫罗绸缎,却也干净体面。可他为何情愿靠得这么近呢?
“…谢…谢谢。”
她抱着阿冉的手臂打着颤儿,几乎无措地抬起阿冉的半边身子,递向那少年人,见书生视死如归般伸出手臂,眼睛都不敢看阿冉,才慌张得解释道:
“它不咬人!它不咬人的!你救救它吧…谢谢你愿意救它。”
蛇女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里半是迷惘半是哀求,逼得那少年人睁开了眼,看着蛇女挤出一个笑容:
“哎呀,我知道。圣贤有言,万物有灵,是世人狭隘,因而生怖。”
他将阿冉抗在了身上,少年人细韧的腰肢被巨蟒的重量压得颤颤巍巍,也被蟒蛇冰凉的陌生触感吓得不敢睁眼,只眯着眼睛,对着蛇女的方向笑道:
“在下属实无能,只能帮姑娘到这了。姑娘多保重,希望来日再见。”??“…来、来日再…”
“见”字还未出口,蛇女便被晋王府的侍卫索拿,一双纤细的手臂被挂上繁重的锁链,拖拽而去了。
即便是形容狼狈,蛇女却心中一轻——哪怕只是一个身量不足,姿容也不出奇的少年人接过了她手中的蟒,却仿佛接过了她一生中迟迟都卸不掉的桎梏。她觉得好轻快,甚至在无人在意的阴影里,弯了弯干涩的唇角。
——
叶翎赶到的时候,人潮几乎散尽,但在路人的三言两语之中,她还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懵然,泪盈于睫。
怎么会这样?罪魁祸首是她,胆大包天的也是她啊!若晋王要报复,该找的应该是她!
她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麻木地挪动着僵硬的关节,踉跄着向前走去——她必须想办法救蛇女,她还不能停下。
“晋王…晋王…”
她低声道,灭顶的怒火在她胸口焚烧,口中满是血腥味儿。
这些所谓的贵人,无德无能,无耻无才,却身居高位享尽繁荣,她们如此挣扎才艰难留存的命,不过是他们手中用来出气的玩意儿。
何其可悲,何其可憎。
就在她只身靠近内城,思索着如何才能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蛇女的命时,她突然被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拦下。
“姑娘,烦请借一步说话。”
叶翎赤红着一双眼盯着男人的眼眸,半晌错开视线,轻轻颔首。以她多年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经验,她自然看出眼前之人是个练家子,行动之间方正有度,像是高门大户圈养的侍卫或是巡捕营受过训练的兵丁。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叶翎能避得开的。
虽是如此想,叶翎还是暗中伸手握住了自己藏在袖中的匕首——她并非暴戾之人,可人到穷途末路,即便是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