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血荒侯?!
血荒侯真的来了,也就是说那个生如寒蝉、泣血而死的颜蝉衣真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有谁能相信我的高尚纯洁?
又有谁能为我这个无辜之人申冤昭雪?
“见善。”
元恕低喝,向前一跃。
小巧玲珑的吊坠应声激射而出,转瞬化出四尺长的矫昂真身,锏柄正好横在元恕掌下,纤细的五指瞬间收拢,挥臂向上撩起。一线金光,笔直拉长,史无前例的震撼光弧倾轧而下,像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剖开了铺天盖地的沙尘暴。
猩红的沙海被劈分成两半,向左右两侧荡然排开,露出中间那一道透出晦涩压抑的暗红影子。
元恕淡紫色的头纱在身后猎猎飞扬,双臂一展,如鹘鸟掠食般俯冲而下,携雷霆万钧之势,轰然坠落,缠绕着紫电的锏身,下意识就砸向血荒侯的脑袋,势要把他砸得头破血流,脑浆飞溅。
电光火石之间,她忘了是在那里看到过,没有锋刃的锏,不是以取人生命、残人肢体为目的凶器,而是以当头棒喝的打击和警告,做到收其心,制其体,是兵器中当之无愧的一一
善器。
所以,锏往往是浩然正道的象征,只有秉持大公无私之心的人,才能领悟锏法的最高境界,成为公正和威严的化身。这么想着,元恕手腕一偏。
锵一一
金铁相撞,震耳欲聋。
一道绯艳的红光哗啦啦如蛇出洞,看着柔若无骨,却猛地崩直,结结实实地架住了元恕凶悍暴戾的一锏。
两把武器急剧摩擦迸溅出耀眼火光,明亮的光芒中,元恕堪称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之人,攒云五岳冠,流火大红袍,面容婉约,秀骨铮铮。
赫然是逢春城一别后,不知所踪的司徒观!怪不得靠近沙尘暴的时候觉得灼热无比,合着掀起沙尘暴的是堂堂火神,不过确切来说,她已经是上一任火部主神了。元恕头皮发麻,悚然叫道:“你他爹的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血荒侯!我他爹的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司徒观当然不可能是血荒侯,但她也一反常态,形容狰狞,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进出残酷的字音,戾气横生:“杀!报仇!!我要报仇,杀光所有人…“不是……“元恕差点没忍住骂人,“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有仇你找谁去,扯所有人干什么?!”
铛铛铛铛一一
软剑与金锏不断碰撞,天地之间烈焰纷纷扬扬,雷霆泼溅淋漓,火流和紫电迅速交锋,两股截然不同的湍流悍然碰撞,掀起飞沙百丈,狂风大作。元恕从来没用过锏,此刻神兵在握,好似如臂使指,身形随风萦回间,撩刺有如闷雷惊电,滚压则似黑云压城。
好熟悉的感觉……
眼底金芒流转,元恕终于发现,司徒观修长优美如天鹅的脖颈上正浮着一层丑陋扭曲的漆黑符文,那是堕恶之术,是武财神独孤轻鸿借魔兵该死对他师尊种下的、歇斯底里的诅咒。
“杀!杀!!!“司徒观双目浑浊,猛然挥臂上挑,瞬间把分心的元恕连人锏被掀上高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元恕腾空而起,风车似的囫囵打转,晕头晕脑得找不到落点。
哪怕理智被堕恶腐蚀,刻在骨子里的厮杀本能也瞬息抓住机会,司徒观高高跃起,绯剑爆发出无数层绚烂的火光,映亮了湛蓝的天穹,惊天动地一剑斩落“死一一”
剑如烈焰,烈焰焚天。
千钧一发之际,元恕旋风般转身,反手劈出一锏,接住司徒观势大力沉的攻击,手臂随之被震得发麻颤抖,她要咬紧牙关啐道:“死你个头,好好说话。”旋即,她猝然发力,一把将司徒观推出数丈之外。“韩梦真,林琅!不用跑了,是司徒观,不是血荒侯